冰的这句话是初见的晚宴上苏凭跟江越说的话,被她听个正着,两人就此结下为时不短的梁子。现在误会解开,楚冰又把它翻出来旧事重提,的确就是要埋汰苏凭一下的。不过大业刚开了个头,就被苏凭的一句没底气弄得微微一怔,后面的话就莫名觉得说不出口,只得皱了皱了下眉,朝他摇了摇头。
“江越的事说你不要管,你就从头到尾不要出现。你的诸多特点里,我最不喜欢的就是你的自以为是,别以为帮了江越自己很伟大,你知道我在国外是怎么和江越认识的吗?”
苏凭微怔:“……怎么认识的?”
“我大学期间的室友意外怀了他的孩子要做流产,他找了人脉关系,出了全额手术费用,另外还给了我室友一大笔钱。我当时去医院看她,和江越碰见,他对我一见钟情,从我室友那里要了我的电话,当天晚上就开始约我。”
楚冰面色平静地耸肩:“他和我室友没有在一起过,男欢女爱各取所需而已。我室友当时还同时有好几个床板,都玩得很开,谁也别说谁,更谈不上对错,从江越遇事的表现来看,姑且还能称得上一句利落大方有担当。但我当时对他的观感的确很糟,感觉自己总是在被他骚扰。可能是求而不得的原因,他那时追我追得很凶,后来直接追到了学校里,左手豪车右手鲜花地在校门口等我。”
国外的消息传到国内本就艰难,江越和楚冰之前又都没有就这件事提过半句。苏凭今天是第一次听见这样的起始,脸色随着楚冰的叙述一点点暗了下来,眸色却越发暗沉难辨。他看着楚冰,缓缓地问:“然后呢?”
“然后?”楚冰顿了一下,抬手揉了揉眉心,“我当时比较年轻冲动,当时去把自己一张卡里的钱全换成了现金,然后把钱扔了江越一身,告诉他离我远点,然后自己开车走了。”
苏凭愣了两秒,默默评价:“这个程度,应该不能说是比较冲动吧?”
楚冰瞪他:“就你话多。”
苏凭抬手做了个给嘴拉上拉链的表情,却没有隐藏眼中的笑意,无声地看着她眼眸弯起。他向来言行形貌都让人觉得舒服,真心笑起来的时候更是极有感染力,让人很难抵抗。饶是楚冰也不禁多看了两秒,随后有些不自在地稍稍转开视线,片刻后又朝他看了过来。
“虽然过去和未来不一定存在照应关系,也不能总以老眼光看人。但每个人都要为自己说过的话、做过的事负责,江越那之后在我面前,说是洗心革面、从头做人也不为过,但这不意味着我就必须要回应他的喜欢,或是接受他的转变。”
“人生这么短,而我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实在没有任何多余的时间和精力,能够虚度在一个不够了解、不够喜欢,或是不够值得的人身上。”
苏凭看着她,慢慢点了点头,低声道:“我明白了。”
“谢谢你的理解。”楚冰无声笑笑,看着他,眉眼忽而柔和了些许。
“苏凭。”她很少这么端端正正地叫他,苏凭预感到了什么般站直,楚冰站在他对面,朝他微微笑着,声音带着一点回忆的温度,慢慢萦绕在他周围。
“一直没跟你说过这件事,我去年回国的时候,也听说父母有意让我和你结个亲,这也让我觉得很莫名奇妙。那个晚上我刚回国一天,还没来得及和父母详谈就去了晚宴,当时就知道你也会去。我很不喜欢被人这么莫名其妙地决定命运,当晚如果你不主动提出解决这件事的话,我其实也是会出言拒绝的。”
“可惜动作没你快,被你抢了先。我这个人脾气相当一般,并且十分记仇,到现在我还很清楚地记得当时惊讶恼火的心情,荒唐感与难以置信感充斥了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今天既然说到这儿,那就正好旧事重提,了却一桩心事。”楚冰拢了拢肩头披着的衣服,抬头看向苏凭。她肤色白皙,凤眼朱唇,这么毫无保留将五官露出来的样子美得惊人。
“曾经你拒绝过我一次,这一次无论你到底是不是真的问心有愧,我都当收到了你这份心情,正式地拒绝你一次。有来有往,有始有终,这件事上我们扯平了,以后也请你不要继续介怀。你的心你自己谨慎安放,至于我——”
“战场在更远方。”
两人无声对视片刻,楚冰朝他笑笑,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