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的手,
“你……”
那一瞬间,像是有一根共同的弦横亘在她与他的心头,而杜沅那自然而然的话就成了拨动那根弦的手指,在他和她的心间,响起了动人的乐音。
那种乐音,俗称为共鸣。
这种共鸣又化为一团火焰,点燃了他对她原本就浓厚深重的爱意,烧成了滔天之势。这火竟是传说中的三昧真火,不息不灭,只让人为之疯狂。
然而,疯狂之下,毕竟理智。
担忧和敬佩,两种情绪一齐涌上了季岩心头。要知道,但凡是对电影对表演很认真很敬业的人,对同样认真敬业的人都会很欣赏。
可是,当这个认真敬业的人变成杜沅时,季岩的心就像是在一个冰火两重天的地界,不由自主地就提心吊胆起来。那感觉,又像是“吾家有女初长成”,心里头说不出的骄傲,可又担心“吾家女”出身社会后遇到危险受伤。别人都伤得,可这“吾家女”是万万伤不得的,哪怕掉了根汗毛,也要心疼一番。
“胡闹”二字在舌尖儿打了几个转,却始终说不出口。
这是一种对艺术的追求。
如果杜沅不是杜沅,而是别人,他是一千个一万个赞成的。
杜沅见季岩的模样,换位思考一下,也能猜得出他在想些什么。
她瞅着他,眼眉间都是笑:“哎,你这是什么表情?炸药包都是事先埋好的,杀伤力不大,路径都是预定的,只要不出意外,基本上没事。我看你的表情,倒好像我不是要去拍戏,是要去会阎王一样。”
季岩皱眉道:“胡说什么。”
杜沅也就不说话了。
半晌,她见季岩实在定不下心,脸色也臭得很,才收了笑,握住季岩的手掌,认真地说:“岩岩,我知道,我知道,要是换一个位置,我肯定也是要担心的。我也知道,其实你内心是赞同我这个决定的。我会小心,不会出事。”
近几个月来,杜沅尽在做挑战季岩底线的事。从上次探a村,到节食增加运动量,短期内瘦了十斤,再到这次亲身上阵演爆破戏……
可季岩,偏偏没有阻止的理由。他和她都是演员,都有一样的追求,没道理他能去拍,而她因为他的担忧就去不得。
只是这滋味儿,着实不好受。他倒宁愿她和人拍亲热戏,也不愿是冒险戏。
此时,杜沅说什么都安抚不了季岩。但是,她又知道她的决定是正当而理智的,不管是季岩还是她自己,都无法拒绝。
“哎,岩岩,最近我听说新上映了一部电影,”杜沅转移话题,“是两岸三地的合拍片,港城来的导演,片子口碑很好,改编自‘105湄公河案件’,导演为了贴近真实事件,在筹备阶段领着剧组去金三角地区搜集资料,当地警察也非常配合,所以导演对整个事件都非常了解。而且,据说是官方开了绿色通道,所以国内外的演员都有参演。影片内容也很丰富,有械斗、丛林激战等元素,票房也是走的口碑路线,刚开始首日的预售只有三百多万,昨天的单日票房就达到了将近八千万。”
注定要发生的事情,再纠缠也没有任何意义。
季岩从善如流地把注意力放在了新话题上:“我也有关注,如果你想看的话,可以看看哪天有时间,我们买这边的电影票,在这边的电影院去看。”
这甚至都不需要请假。演员也不是说每天都从早忙到晚,总有那么几天晚上是没有戏可以休息的,趁这个时间看个电影还是足够。
杜沅也确实被这部电影的口碑吸引到,她点了点头:“那敢情好,你让罗集买四张电影票?到时候给秦卉和江飞舟两张。”
随后她又道:“原本我们筹备手里这部片子的时候,是因为原作虽然不好,到底初具模型,只需要编剧足够好,把逻辑上的漏洞圆一圆,就比大多数的烂片要好了。可是我看过《湄公河行动》的简介以及拍摄准备的细节,突然就觉得和人家一比,我们就落了下乘。”
这是杜沅的真实感受。
从前她和季岩在一起,偶尔会谈工作相关的事情,但更多的是生活,是她读了哪些书遇到哪些事突然产生了那些感悟。季岩毕竟比她多长了几年,不论是社会经验还是眼界都要比她宽广,可贵的是他有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