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吃的,一个月顶多也就三两顿肉吃,但杜沅她们在这里的时候几乎每天他们都煮了腊肉,甚至还去集市上买了鲜肉回来。她家有俩小孩儿,都还在读小学。小孩儿的父母去了城里打工,小孩儿都让俩人带着。
但凡是小孩儿,没有嘴不馋的。平时没肉吃,家里来了客人每顿都能吃上,杜沅三人对他们也很不错,小孩儿也是由衷地喜欢杜沅三人。
每一次张霞做饭,杜沅都要帮忙坐在灶前烧火。
两三天过去,杜沅虽然累,但也熟悉了农村的基本生活。没什么特别的,很悠闲,也很轻松。无非就是每天出门干活,遇到一两个人村里认识的人,就站住聊天。忙着去干活,就只寒暄个几分钟,不忙时,说上几十分钟甚至一两个小时也是有的。具体内容无非是东家长西家短,杜沅也听得认真——有助于她更加了解这边的事情。
当然,住在这里,对杜沅的挑战也是极大的。她必须忍受这边的脏乱,卫生间也不好用,没有马桶,还很臭,洗澡没有淋浴设施,只能烧了水用一个大脚盆装了坐在里边儿洗。由于麻烦度很高,这家人本来就有四个人,加上他们仨,就有七个,不好每天都洗。
还有就是,这家人没有洗衣机,衣服啥啥的,全靠自己手洗晾晒。也没有冰箱,更不能常常买水果酸奶之类的东西,每天除了一日三餐,基本都没零食。
最让杜沅难以忍受的,还要数这一桩事:鸡鸭鹅从圈里放出来,或者从秋水田里回来后,到处乱拉屎。
即使杜沅并没有踩到,只闻见那个味儿,或是看到,便觉得反胃。更别提她有时候不注意还自己踩到过,踩到也就罢了,还要自己洗干净——她们带过来的行李不多,就只三两套廉价的衣服和回去穿的衣服,两双鞋子换洗,在别人家里倒不好就因为这点儿平常小事就扔了鞋。
和电视里演的不一样,这边儿很难有什么矛盾,反正杜沅在这边住了将近一个星期,都没怎么听到人吵架,村子里的人也团结,谁家有个什么事儿请帮忙,二话不说被请的人就出人力,需要帮助的那方请一顿饭即可。
要是谁家办酒席,请人帮忙打下手,也是免费的人工,基本没人会推脱。在这七天的时间里,杜沅、江飞舟二人跟着张霞去过一次酒席,是以也都知道。
当然,因为村子不大,妇人们又爱嚼舌根子,谁家要来了几个人,不出一天功夫,全村人都知道了,还有人听说来的人长相都还不错,纷纷前来打听,张霞一律以“这是我家远房亲戚,以前也是住在这里的,后来她家爷爷不是出去发展了嘛,就成了城里人,最近身体不太好,说是城里空气不新鲜,到乡下来养一养”回答。并且把三人的关系都说了一通,甚至还有人问江泽结婚没有。
后来未免麻烦,三人都说成了个已婚的身份。
杜沅这边和季岩话里有话打着机锋说了说这边的基本情况,季岩那边也略微放了心,但仍让让杜沅别放松警惕。
如此,就这般太平的日子过了十多天,杜沅中途离开了一次,去参加了白桦奖的颁奖典礼,这个奖项的重量在内地仅次于金棘奖,但并不算权威,评判的不是演员的演技,而是人气。因为这一年参奖的电影并没有爆发的女演员,所以杜沅轻轻松松地就得了个影后。
拿到奖杯后,又和正处于宣传期的季岩但未了见面还是来参加颁奖礼的季岩小聚半天,又开始各奔工作去。
回到村子里后,又过三两天,杜沅、江飞舟和张霞一家人处得越来越好,这边的带着方言口音的普通话,她和江飞舟也都学得有模有样,渐渐地也开始无话不谈起来。
因说起a村,杜沅便用这边的方言道:“他们都说a村人穷,我看着不像啊。你们这里家家户户每家一栋房子,好几间房,城里的公寓都是一室一厅两室一厅,顶多三室一厅,相比起来,这边的日子过得还有舒适顺畅些。既然都是村子,想来a村也差不了多少的。”
张霞闻言摇了摇头道:“话不是这么说,村子和村子也是分贫富的。像我们这里,因为离镇上近,情况已经算很好的了。a村那边很远的呢,那边都还没怎么开发,只村里人自己出人工,又凑份子钱,自己了石头,铺了一条碎石路,这路也只一条,通到村子里大多数人家到公路上都要走好长一段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