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回应我的是一道关门声以及更狂暴的脚步声。
更失望的,待我重见光明时,我第一眼看见的是爸、妈还有医生护士们,我不是因为这样不高兴,只是未曾谋面,这样陪我三个礼拜的人,他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消失了。
那种感觉,就像明明抱在怀里的娃娃,突然的凭空消失,失落的莫名其妙,却偏偏又不是场梦。
后来在医生的口中,我得知那个曾经陪着我的他,竟是那个我曾经恨透的人,在那场灾难时,他救了我,但他受的伤却比我严重,听说他的脸和身子都伤的严重,他那时受伤,就在我隔壁床的人,只是他都没说,我什幺都不明白。
那个默默的陪我的人,保护我的人,他在我想说谢谢时,他消失了,就像空气蒸发一样,消失的连痕迹都没有,用尽所有的方法打探,包括耍赖、大哭都没有用,他就是像是不曾存在过的人,没人发现他的行蹤。
那种挫败、失落的忧郁、刺激,在小时候是受伤到了极点。
接着,原本身体虚弱的我,开始不停的生了病,烧了又退,退了又烧,接着也会在半夜午迴时,狂喊着,只知道那个恶梦不停的重複着,一堆的火燃烧着,也燃烧着那个男孩,最后他就这样消失了,然后心里的那份无穷无尽愧对压着我,我会哭,甚至是加上歇斯底里,只是刚好的眼睛却受不了这样的刺激,也开始强烈的疼痛。
「我想念他。」有时,不自觉得的喃喃自语,会伸手乱抓,抓着不明白的东西。
接着,我吃药了,有时醒着,但大部分在睡梦中,也许魂是在天花板,但有时只是头痛的昏沉沉,痛到以为我会这样消失,也许就能这样看到他了,但有时我怕消失,所以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出现。
后来,我不知哪天清醒了,可能是清醒的那天,是因为我刻意忘记的那段记忆和那个人了,但成长的过程,我好像少了一样东西,填那分缺口,那块无法弥补的空,有段时间我曾经想找回,但我不敢,我害怕找回的,只是徒留的那些伤痛,人不在,又有何意义呢?
所以没有这个必要。
我再也没有承受一次的力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