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祢好!」我尽量笑得自然,哈哈,这对我来说可是轻而易举,谁叫通常这工作领路人都是非人!
「妳好!请跟我来。」军人式的说法和行走的方式,然而如果祂的头是完好的黏在脖子上,血不是喷得满地的话,我应该会对此人肃然起敬。
跟着祂走进树屋后,发现??这一切充满了诡异感??
被缠绕着的墙壁,垂直而下的榕鬚,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的晃动着,那样的姿态像是在蛊惑他人的到来。
「劝妳别盯着那些榕鬚看。」走在前方的无头军人说着。
「喔喔,好。」
果然有问题??
不仅仅是那些榕鬚,从踏进这间树屋开始,所以的事情就不对劲。
穿过长长的木质走廊,来到一处同样被榕树爬满的墙壁,然而整面墙看起来像是??一张狰狞张大嘴欲挣脱而出的脸。
「纪录者?!」
无头军人出声也提醒自己一旦人间12点一到,这造成磁场波动的主因将开始行动。
「没事。」我依旧保持着笑容,但是??内心其实比以往的仪式都还没有把握。
每个纪录者纪录的仪式都不同,但大同小异,而我自己的方式是——
摆放画架,架上板子,左手拿着调色盘,右手握着画笔,準备就绪。
此时,风,吹起——静止的茎脉被赋予生命颤动了起来。
吱??吱??
刷——!
剧烈的抖动如同波浪般向前推进,狰狞的面孔发出轰轰迴响的吼叫,像是挣扎囚禁之地。
「祢,述说着什幺?」
「祢,经历了什幺?」
「将祢所有的怨恨说出来吧!」
一笔ㄧ画在手下即将成形,耳边的怒吼声不停,与之呼应的非人生物动荡,现在这像是一场混杂的大杂烩。
满身的汗让身体感到更加的寒冷,手腕微微刺痛,神经系统传来抗议的反应,表示祂的反抗不屈,然而在这时候停止纪录仪式的话,肯定会遭到反噬。
紧咬嘴唇,嚐到一丝腥甜味,试图转移愈发剧烈的疼痛。
仍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却吹起寒冷的狂风,一阵阵呼啸而起的风像鞭条打在身上,ㄧ寸ㄧ寸在皮肤烙下红色的印记,最后——
「我等的人,何时才会与我相见?」细微的声线带着属于深宫怨妇的哭腔传进耳里。
手停了下来??
眼前是一幅面容姣好画着细緻的妆容,使人看一眼便倾心、爱慕的女子却深锁眉头直挺的身子像矗立的雕像,深邃的双眼中带着诉不出的苦,遥遥望着天空等着伊人归来,可是在路的尽头却了无身影。
不自觉的,盈满的泪掉出眼框,笔直的往下坠去,落在满是泥泞的土上。
滴答、滴答。
12点整,美丽得被阳光照射的女子,正微笑着在画里头。
泥地上留有一双脚印,围绕于此的是颜料混在一起的灰色,以及散落一地的画具。
画面里的女子,笑得异常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