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沐以为容晖是为赵凝和容昀求情,所以心里很是不高兴。
张万寿看着赵沐的脸色劝道:“陛下还是看看吧,毕竟西凉城那边的事情比较复杂。这个匣子是原来老靖西候专门用来给先帝呈送军报的,那容少将应该知道轻重的,若无要紧的事情,必不敢用这个匣子给陛下呈报。”
赵沐这才接过张万寿手里的钥匙把匣子打开,取出里面的奏折展开来看。看到开始的时候他皱了眉头,脸色阴沉,然看到最后却又陷入了沉思。
旁边的张万寿一直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新君的脸色——没办法,伴君如伴虎,之前还以为睿王爷是个好相处的人,如今才知道这位新主子比先帝还难伺候。
赵沐看完这封请罪书之后并没有说话,而是缓缓地折起来又放回了匣子里。张万寿等了半天也没见皇上有什么吩咐,便劝道:“陛下,该到了用午膳的时候了,您是去关雎宫陪太后娘娘一起用膳呢还是叫他们把御膳送到乾元殿来?”
赵沐沉吟片刻,方道:“朕去瞧瞧母后。”
张万寿忙躬身说道:“那奴才叫人把午膳送到关雎宫里去。”
“嗯。”赵沐起身,拿起容晖的那个匣子便往关雎宫里去。
原来的德妃娘娘现如今是太后娘娘,周皇后在新皇登基的前一天落发出嫁,说是要为先帝念经祈福,实际上是被赵沐拿住了死穴,查出了她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为了保存皇家的脸面,赵沐答应留她一命,而她也要从皇宫里搬了出去。如此一来,皇宫之中便只有一个太后,那就是太后萧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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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雎宫还是原来的样子,大红色雕六和长春图案的长窗下,摆着一盆初开的红白茶花,一朵花开两样颜色,粉白娇红甚是可人。萧太后手中拿着一把小银剪子正在耐心的修建枝叶的末梢。
“皇上来了!”门口当值的宫女忙跪拜行礼。
萧太后听见动静转身看见赵沐,轻笑道:“哟,这个时候你不忙你的正事儿,怎么跑这里来了?手里拿的是什么好东西?”
赵沐看了一眼旁边的宫女,微笑道:“儿子这个时候过来是有件事情拿不定主意,想请教一下母后。”
萧太后朝着宫女们摆摆手把人都遣散了,方转身去在软塌上落座,叹道:“你现在是皇上了,自当乾纲独断,树立君威才是。有什么事情还能难得住你,来跟我一个老婆子讨主义?”
赵沐把手里的匣子递上去,说道:“母后先看看这个。”
萧太后迟疑的看了一眼赵沐之后方接过匣子来打开,一看是奏折,又皱眉道:“军政国事,皇上还是应该跟大臣们商量才是。”
赵沐笑道:“母后,别的事情自然要跟大臣们商量,可有关您儿媳妇的事情,总要先讨您的主意才好哇。”
不提这茬还好,一提这茬,萧太后立刻瞪了赵沐一眼,不满的哼道:“皇上这话本宫可不敢当,关于你的婚事,你自己不是早有主意了吗?”话中虽然不满,但萧太后还是把奏折从匣子里取出来展开,一字一句的看下去。
赵沐又笑道:“母后别生气,人选呢,朕自然是早就订好了,只是这事情该怎么办才更好,还是要母后拿主意的。”
萧太后轻轻地哼了一声表示自己的不满,却又认认真真的把容晖的奏折看完。
赵沐看着她把奏折合起来放回匣子里,忙问:“母后觉得这事儿该怎么处置呢?”
“皇上是想怎么处理呢?”萧太后反问。
“不瞒母后说,朕倒是觉得这是个好机会。”赵沐微笑道。
“可是,这欺君之罪可是死罪,你又该如何自圆其说呢?”萧太后摇头叹道。
“欺君之罪也是她母亲的事情,当时她只是个小孩子,哪里知道这里面的轻重?至于后来长大了不敢说……其实朕也早就知道了,也帮着她欺瞒了父皇。这般说起来,连朕也有欺君之罪啊!”
“简直胡闹!”萧太后叱道。
赵沐又道:“如果撇开父皇这一层不说,单说现在。那么朕很早就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所以说她并没有欺瞒朕,欺瞒朕的是她的母亲叶氏。而叶氏已经死了,足以抵罪。母后觉得呢?”
萧太后轻声叹了口气,说道:“你是皇上,自然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