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愤怒之火感染了容昭,让他觉得胸中憋着一股无名之火,怒道:“要不,咱不管贤妃的事儿了,她死就死呗,她死了,肃王跟公孙铨之间就会有隔阂,这样你想要搬到他们也更容易些。”
“肃王不是公孙铨的对手。想要让肃王跟公孙铨决裂,必须有贤妃帮忙。”赵沐轻声叹道:“贤妃这个人,果敢,决绝,敢作敢为,就是为人处事相比周皇后有些张扬,但她这么张扬的性子也能在后宫中安然度过这么多年,可见其手段心机都是不错的。有她帮着赵润,才足以抗衡公孙铨。”
“在后宫里生存的女人,没心机的一定有靠山,就像谨妃。要么一辈子碌碌无为到白头也别想睡一次皇上。否则早就尸骨无存了。”
“啧,怎么说话呢?”赵沐皱眉道。
“怎么了?我哪儿说的不对?”容昭细想想自己说的话,忽然笑了:“难道那些女人费尽心思不是为了睡皇上?”
“算了,不说这个了。”赵沐觉得容昭的话虽然粗俗,但却也的确是这个道理。想想父皇也挺可怜的,白天在前朝跟大臣们斗智斗勇,晚上回到后宫再被那么多女人暗中谋算。生活简直没有半点乐趣可言,最可悲的是他自己还蒙在鼓里,以为那些女人有多爱他,其实她们爱的根本就是那九五之尊的权利罢了。
“好吧,那我先回去了。王爷休息吧。”容昭看赵沐的样子还以为他生气自己说他父皇的坏话,便识趣的起身告辞。
“嗳,不是说好一起用午饭的吗?”赵沐忙问。
“这会儿还早,我想先回去看会儿书。”容昭敷衍道。
“你回去看书?”赵沐好笑的问。
容昭立刻瞪眼:“怎么,不行啊?刚得了这么一套好文房四宝,我想回去用点功做点学问,怎么了?”
“行,太行了。”赵沐点头笑道。
“告辞。”容昭翻了赵沐一个白眼,转身走了。
*
却说柯晨从睿王府回去之后,只觉得没脸见肃王——当初在肃王跟前说了大话,那么贵重的一套东西送出去居然连个响声都没听见。至于容昭说的那些借口,三岁的孩子也能听得出来只是借口而已,他养的鸽子撒出去他叫不回来?怎么可能呢!
说来也巧,柯晨正垂头丧气的在街上走着,冷不防撞上了一个人。他抬头刚要说什么,对方看清楚他的脸却笑了:“哎呀原来是柯先生!我就说我家一大早的怎么就有喜鹊叫呢?今儿果然让我遇见了贵人。”
看着这张热情洋溢的笑脸,柯晨不耐烦的问:“嘿!喜鹊叫跟遇到贵人有什么关系?你是哪一个啊?咱们很熟吗?”
“在下晋西商人叶慎之。城西的那家专卖晋地大米的粮食铺子就是在下的。柯先生忘了?”叶慎之满脸堆笑的问。
“噢!想起来了!去年我家小子去你们铺子里买米,你们家伙计算错了帐多收了我们二十文钱,后来你专门派人给送了回来,还搭上一只味香居的酱鸭子!”柯晨笑呵呵的点着叶慎之的鼻子问:“你怎么在这里溜达?”
“嗨,别提了。今年生意难做,我这不是想找点门路嘛。”叶慎之无奈的摇了摇头,又笑道:“对了,这条街是往睿王府那边去的,柯先生怎么会在这里?”
“你不愧是个商人,这上京城里的角角落落就没有你不知道的。”柯晨笑道。
“这也是被逼无奈嘛!这年头,混口饭吃不容易啊!”叶慎之叹道。
“那行,你忙,我还有事,回见。”柯晨说着,转身要走。
叶慎之忙道:“嗳,柯先生,你若是没什么急事的话,在下请你喝一杯?这眼看就中午了,你回去也得吃饭不是?”
柯晨一想也对,反正这会儿回去也没办法跟肃王交代,还不如先沉口气,想个办法再回去的好。然而叶慎之是个商人,他以读书人的清高跟这种满身铜臭的人一起吃饭心里总是有些别扭,于是叹道:“你的饭可不是那么好吃的!”
“柯先生说笑了!今儿中午咱们就是吃饭喝酒,绝对不谈别的事儿。走吧!”叶慎之却知道这位柯先生是肃王跟前第一得用之人,错过了今儿这个机会下次还不知道哪年哪月才能碰上,于是上前去拉着柯晨的衣袖笑道:“走吧走吧!刚还说味香居的酱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