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账必须算明白了再去赌,而有些东西,你是输不起的。”容昭幽幽叹了口气,劝道:“放手吧。”
赵沐真诚一笑,看着容昭的眼睛说道:“容昭,在这个世上,有些账是算不清楚的。如果人生是一场豪赌,那么不压到最后谁也不知道是否能翻盘。”赵沐轻轻地虚起眼睛看着容昭,声音低缓而沉静,“在从西凉回来之前,我的想法跟你一样,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要算一算清楚,值得与不值,总是以家国大业去衡量。曾经我以为那就是我今生的使命,是我值得付出一切去做的事情。然而自从死里逃生之后我才明白,人这一辈子很多事情都难以寻求圆满。人在最好的年华,往往不是最好的自我,待时间慢慢修为成最好的自我却又偏偏早已错过最美的光阴。家国太大,而我只不过是一个人而已。幸好,我没在之前遇到你,幸好,我喜欢你不是在我最肆意张扬的年华里。历经生死,至如今,我再去争,再去夺,不再是以天下为由。我……只为你。”
“不。”容昭被这样的话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连连摇头:“你别为我,我……我,我我……”
“容昭。”赵沐上前两步走到容昭的面前,也顾不得修罗草的毒伸手握住她的手,认真的说道:“人都说女子如花,浅紫深红各不同。而你一人便如这繁花三千,百种样貌千般风情,倾世绝美又深不可测,一旦步入其中,穷其一生都无法走到尽头。”
如今的赵沐跟之前大有不同,虽然他依然是张扬的年纪,但却在经历生死之后沉淀了睿智和淡定,有一种虚怀若谷海纳百川的气场。或许他之前曾经年少轻狂肆意妄为过,然而此刻他却收起了所有的锋芒,波澜不惊的眼神平静的看着他,便叫人招架不住。
容昭在他的注视下无法思考,不得不扭头撇开视线看着别处想了片刻,才无奈的叹道:“三千繁花入药,可救人养人亦可杀人害人,自古红颜亡国不过一女子,你取我这一朵繁花,是否要万劫不复?”
赵沐淡然一笑,眼神中闪过豪情万丈:“只要有你陪着,万劫不复我也认了。”
“你可真行!”容昭无奈的叹了口气。
“那你这是答应了?”赵沐低声问。
“没有。”容昭用力把自己的手抽出来,抱起那盆修罗草转身便走,并扬声说道:“这么大的事情我得好好考虑考虑。等我考虑清楚了再给你答案。”
“好。我等你。”赵沐看着容昭远去的背影,低声呢喃道,“你会答应的。”
四月,春深似海,天气渐渐地热了起来。天一热,人心就浮躁。国子监的课和饭菜一样食之无味,容昭终于坚持不下去了,开始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时不时的告个假,不是这事儿就是那事儿。太傅们也懒得计较,反正少这么个人在课堂上睡觉打呼噜,大家还能安静的读书。
这日天气下雨,早晨起来听了听雨声,容公子伸手把被子拉高蒙住头脸继续跟周公约会去了。
梅若眼瞅着到了时间,进卧室想要叫醒公子起床去上学,掀开帐子却见公子蒙头大睡,于是转头再看看滴雨的屋檐,轻声叹了口气转身出去了。
原本以为下雨天是清静的一天,却没想到刚吃过早饭宫里就来了人。
“梅姑娘,宫里淑妃娘娘打发人给容世子送了好些东西来,王爷在前厅陪着陈公公说话呢,说若是公子起身了就过去一趟吧。”
梅若一听说是容悦打发陈存孝出宫送东西来,便不敢怠慢,忙跟送信的小厮说道:“多谢你跑这一趟,公子在厢房忙着呢,你先回去告诉王爷,说公子换身衣裳就过来。”
打发走了传话的人,梅若急匆匆去厢房找容昭。容昭听说陈存孝来了,因皱眉道:“难道是贤妃求了姐姐?”
梅若又劝道:“公子还是去前面瞧瞧吧。若非要紧的事儿,娘娘怎么可能打发陈公公出来呢。”
容昭一想也是,尤其是现在容悦怀着身孕,以她的性格肯定不愿多管贤妃的事情,于是忙回屋换了衣裳急匆匆往前面去。
陈存孝见了容昭忙起身问好,笑呵呵的说道:“世子爷,娘娘说了,过几天就是您的寿辰了。虽然十七岁生日不大不小,而且您自己也一向不喜欢过生日,但娘娘心里着实记挂着,所以叫奴才把寿礼先送来了。”说着,陈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