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不是小孩子了,先冷静。”容昭上前去拍了拍卫承的肩膀,小声说道:“睿王已经进宫面圣去了,这会儿你若是带人往里冲,不管冲不冲的进去,这寻衅挑事的罪名都得安在你的头上。”
“我怕我父亲……”卫承不甘心的咬了咬牙。
徐坚见卫承口气有些软了,赶紧的劝道:“我理解。其实我们都挺担心的,我们一起想办法。”
卫承终于后退了一步。退这一步时他心里的折磨谁都无法理解。
容昭伸手去按在他的肩膀上轻轻地压了压,没再说话。
徐坚忙转身指挥卫家的府兵:“都后退!原地休息!”
卫家的府兵自然不可能休息,但他们也听从徐坚的指挥往后退了几步。双方的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些,接下来便是无尽的等待。
大概半个时辰的工夫,但容昭却觉得有半辈子那么久。
“圣旨到!”一声高呼从街口传来,伴着马蹄声以及銮铃声。
众人忙哗啦一声闪开一条路,但见徐攻手里托着一卷明黄色的绢帛策马而来,至平南王府门口翻身下马,高声喝道:“圣旨到!平南王接旨!”
“还不快开门!”徐坚呵斥平南王府的护卫首领。
圣旨在眼前,平南王府的护卫首领再也不敢抵抗,往后撤了两步,打开了府门。
徐攻抬脚进门,徐坚和卫承也追着徐攻跟了进去。容昭却站在大门外面没动,只是抬头看着平南王府大门上的匾额发呆。不过一盏茶的工夫,里面传来一声大吼,竭嘶底里宛如困狮,把容昭的三魂七魄都给吓得散了一半儿。
“怎么了?!”容昭茫然的看着身边的盛穹。
“好像是卫公子的声音。”盛穹微微皱眉道。
“不好!”容昭说着,拔脚往里走却被平南王府的护卫首领伸手拦住:“公子,末将劝你还是不要进去的好。”
“你们王府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怕我看见吗?!”容昭冷声问道。
“此事原本与公子你并不相干,您何必非要掺和进来。”护卫首领依然不闪开。
容昭还要坚持进去,却见有一队人马从里面冲了出来,为首之人大声喊道:“让开!闲杂人等全部让开!”
随后,徐坚红着眼睛从里面出来,朝着自己的部将大声喝道:“来人!奉皇上旨意,封闭平南王府!任何人不准出入!违令者,斩!”
一声令下,镇国将军部下兵勇呼啦啦散开,立刻接管了平南王府的守护事宜,把平南王府的护卫统领以及王府的府兵全都赶进了大门之内。而卫家的府兵自然也听见了卫承的那一声嘶吼,一个个虎视眈眈的看着副将,只等副将发号施令他们就往里冲,然而副将心急如焚却又不敢轻易地下令。
“徐兄!”容昭忙上前问徐坚,“怎么回事儿?”
徐坚悲怆的撇开视线,沉声道:“你先回去吧,这事儿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明白。”
“那……”容昭想问卫承怎么样了,然而徐坚却坚定的摇了摇头,低声说道:“容兄,此地不宜久留,你回吧。”
容昭看他神色也不便多问,带着盛穹转身离去。
回到睿王府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然而赵沐还在宫中没有回来。梅若便服侍容昭重新沐浴更衣之后摆上晚饭,容昭却一点胃口都没有。卫承的那一声嘶吼一直在他耳边回响,那种不祥的预感一直萦绕在心间,让他难以安静。
“公子,别想了。事情已经惊动了陛下,肯定会有个结果的。”梅若小声劝道。
“能有什么结果?京兆府衙失火,周岳亭的尸体化为灰烬,卫长宁独创平南王府生死不明,镇国将军一声令下封了平南王府……今天的这些事情随随便便拎出一件来都是大事啊!”容昭靠在榻上看着黑洞洞的屋顶,眉头锁成疙瘩。
至半夜三更时分,前面终于传来消息说睿王爷回府了。
容昭从榻上跳起来便往修远堂去,一路匆匆而行进门的时候赵沐刚好换好了一身家常衣裳,正低头自己系着衣带。
看见他的那一刻,容昭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一整天都无法安静的心莫名其妙的安稳下来。
“你来了。坐。”赵沐系好衣带,转身去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