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吧。”
“行,你别睡得太死。”梅若说着,把醒酒汤碗放下,又扶着容昭起身,半扛半抱的把人弄进东里间去了。
赵沐躺在床上却没有睡意,看着兰蕴去搬了自己的铺盖在床前屏风外的地毯打了地铺,歉然的说道:“辛苦你了。”
兰蕴笑道:“王爷别这么说,您跟我们公子不是朋友嘛,我就当是服侍我们公子了。”
“话虽这么说,但服侍本王毕竟不是你的本分。等明儿你们跟着容昭一起住进本王府中,本王专门安排一次酒宴谢谢你们几个人。”赵沐微笑道。
“王爷这么说可就太客气了。天色早了,您也该休息了。”兰蕴说着,起身去把各处的烛火都熄灭,只留下角落里一盏豆大的牛油灯方转身回来把外裳脱了,穿着小袄和棉绫裤子钻进了被窝。
“不困,你陪我说说话吧。”赵沐平躺在床上,看着帐子顶说道。
“这眼见着要三更天了呢。”兰蕴看了一眼沙漏。
赵沐轻声叹了口气,说道:“这阵子一直麻烦你们,想必你们也是真的累了,好吧,那你睡吧。”
兰蕴一听这话心就软了,便裹着被子转了个身冲着赵沐的方向,低声说道:“王爷您想聊什么?你得小点声儿,让梅姐姐听见我会挨骂的。”
“聊聊你们家公子吧。”赵沐小声说道。
“啊?我们公子?”兰蕴低声说道,“这有什么好聊的?我们公子跟您一个屋檐下住了一个月了,王爷您想必早就了解我们公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呀,哪里还用奴婢多嘴多舌的。”
“你们公子的为人自然是没得说的,只是我尚且不知道他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就像今晚,他看上去挺开心的,但似乎又不怎么开心。他救了本王的命,本王想好好地谢谢他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谢,就怕弄不好会适得其反……你明白本王的意思吗?”赵沐悄声问。
“王爷多虑了,其实我们家公子表面上看去好像对谁都不满意,看谁都不顺眼,实际上他是一个很好的人呢,别的不说,就说对我们这些奴婢们,他从没打过骂过,也从不苛待我们。对我们真的就像是家人一样。”兰蕴轻笑道,“至于今晚他不开心……想必是这尚书府里规矩多,他住的不自在吧。我们公子是最讨厌礼仪规矩的人呢。”
“嗳!说的也是,他那性子自然是最不喜欢束缚的。”赵沐又低低的叹了口气,说道:“可是,今晚他像是生本王的气呢,本王又实在想不出来是哪儿得罪了他,或者……是说错了什么话?”
“这个……倒是不至于吧?王爷能说错什么话呢?”兰蕴也觉得奇怪,按道理她家公子是从不把一些小事放在心上的人,怎么可能跟一个病秧子计较什么?
赵沐细想了想,说道:“如说是说错了话,本王今儿下午忽然发现你们家公子没长喉结,所以一时奇怪就问了他一句,然后他好像就……生气了?”
兰蕴听了这话忍不住笑了,因欠身说道:“王爷这句话可不正是揭了我们公子的逆鳞了?我们公子一向好脾气,对谁都好,就是不喜欢别人说他瘦弱,尤其不喜欢别人说他像个姑娘。记得两年前家里的二公子随口说了一句‘娘们儿’什么的,我们公子当时就拔了剑要跟二公子决斗呢……”
“兰蕴!”外面传来梅若的声音,打断了兰蕴的话,“都什么时辰了还不睡?”
兰蕴顿时吐了吐舌头,裹着被子躺下去。
赵沐却淡淡的笑了,原来是这样,从小不喜欢别人瞧不起他说他瘦弱,说他像女人他会跟人家拼命……所以自己下午问了他一句怎么没有喉结,这家伙就如此记仇,整个晚上都跟自己作对。
弄明白了事情的根源所在,赵沐也放下了心事,当即合眼睡去,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宋嬷嬷果然带着人和车马过来接赵沐回府,霍云见到容昭很是高兴,专门上前去行礼请安。容昭也挺喜欢霍云,便拉着他问了一些外边的事情,霍云都一一回答。
来的时候大车小车的来,走的时候自然也是大车小车的走,单只容昭的东西就装了两大车。
当下容昭看着那十来个木箱子,皱眉琢磨着这些凝聚着自己心血的炼药器皿运送到睿王府是否妥当,赵沐便扶着霍云的手缓步走到他身边,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