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曾经的御侍,您又置她于何地,可他不敢。他也不明白,一个失踪近二十年的女人,既然有了新的人生,为何还要再次涉足宫中。若不是她和红绣这般肖像,他怎都不会相信她们是母女。也许,另有隐情。
他和红绣不是兄妹便好。
朝遇安忽而觉得若是父皇将陆佩君收入后宫也是好事,他自然可以效仿留下红绣。
陆佩君早没了游玩兴致,随口一句:“回宫。”又对红绣道,“起来吧,你是同我回栖凤阁,还是留在这?”
红绣缓缓起身:“女儿还要去看看阿未。”她稍稍看皇帝一眼,“当日在延禧殿多亏阿未他们四个护着。”她不敢多说,怕皇帝认为自己还怨则朱太后。
陆佩君用帕子轻掖鼻下:“慎刑司的人可真会当职,想当初我还是御侍时,他们哪敢动御侍守卫。”
以前陆佩君的守卫全是从锦衣卫里挑出来的,錾令铜牌一亮,谁人敢招惹。
皇帝若有所思,似是犹疑,半晌才问陆佩君:“回宫用膳还是去郊外?”
陆佩君明明已经说了想回栖凤阁,她自顾白了皇帝一眼,一个人先行往回走,皇帝却跟在她后面,轻捏她的袖口,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见她没再生气,这才快步走过去同她并肩。
简直叫旁边的人冒冷汗,敢对皇帝这样的,能让皇帝这样的,也只有她一人罢。
宫人们自觉的立在原地,待有一段距离后,仪仗才缓缓跟在他们身后。
朝遇安传了肩舆,送那个受伤的守卫去宫里医治,再去看红绣,脸色不太好。
朝遇安微微叹气:“随我去行辕那边。”
红绣抬头看他:“是不是宫人的命在你眼里如草芥,都只是奴才?”
朝遇安微愣,俄而反应过来是因为方才他说要杖毙风影的事:“你在宫中的时日不短,宫人因为做一件事或说错一句话,被罚甚至丢命的事还少么?”他盯着红绣的脸,恨不得能看穿她的心中所想,“那些话是她能说的么?搁在平日,掌嘴也不为过。”
红绣抿嘴弯成一个看似微笑的弧度,不想再同他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