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虑后说,“今时今日,你可以敬她,却无须再畏惧她。即便是皇后,也不能将你怎样。”后宫不得干政,更不得拉拢抨击朝臣。
河风轻拂,酒气早已散去,红绣只是觉得鼻尖又渗出着细密的汗珠,列席宫宴为求庄重,深衣小褂足足穿了八件有余,这会子吹了风倒觉得无限凉爽,却惦记着阁中的酸梅汤,她不动声色地用手轻扯袖口,看向太液池道:“阁中还有事,下官先行告辞。”
喻潇微微侧身道:“回去换身便装,我在郁仪楼等你。”风未曾停止,吹得他腰间白玉环佩下的穗子轻扬,像秋日的荻花。
只不过普通的邀约,红绣竟觉得自己的心忽而跳得很快,本想着开口拒绝,话到唇边却是简简单单地一个字:“好。”
喻潇看着她似是还有提点,却最终是欲言又止。
·
红绣在栖凤阁几经挑选,换了件艾绿色齐胸襦裙,身后系以绲带,外罩半臂蝉翼纱,简单的堕马髻垂在左侧,并斜插了两支点翠衔珠金钗,配以同色耳坠。
王珺将一双翘头履放在她脚边:“前几日司制房送来的,瞧着样式不错,只是没个花色的,我便自作主张将令贵妃送你的那两颗东珠嵌在上面。”说着蹲下身来帮红绣将鞋换了。
以进贡的走盘珠镶嵌鞋面真够暴遣天物的,若叫令贵妃知晓定是不爽快,既是如此,红绣自然领了王珺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