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话间,紫兰殿的采苹姑姑也来了,贺礼装在巴掌大的盒子里,也没用漆盘盛放,只由她双手呈送:“淑妃娘娘恭贺安大人上任,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还望大人笑纳。”
红绣怎会不笑纳,更当其面前打开,里头是一个鎏金掐丝香薰球,以龙须银链系着很是精巧,红绣直接系在腰间,笑道:“替我谢过你们家娘娘,我很是喜欢。”
宫女奉上赏钱后,采苹跟着告退。
红绣有意留王珺一同用午膳,却被她拒绝:“你才上任不能乱了规矩,更不能让人钻了空子,等你宴请酬酢时,我再同你好好喝上几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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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午时人才络绎散去。
红绣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赶忙叫宫人备膳,宫女们很是勤快早已准备妥当,就等她发话。
四荤两素一点心加一蔬汤,红绣不等容岚说话,直接拉她坐下来一同用膳,再吞了几口饭菜咽下后才说:“可饿死我了,每天为了多睡一刻,我都是晨会结束后才用早膳的。”她虽吃相欠佳却也不失礼数,口中有饭时绝不说话。
“慢些吃,小心噎着。”容岚亲手替她盛汤,提醒她道,“日后随万岁爷上朝,天不亮可就要起床的。”
这时外头又传来来人送礼人的声音,红绣一口气将汤喝完,吩咐宫人道:“别收,我还要添一碗。”说着就往前厅去了。
容岚轻笑,示意几个宫人先去后院用饭,留两个人伺候便好,一直这样还不知几点能果腹的。
此时来的是几个抬着楹联牌匾的内监,领头的自报家门道:“景仁殿给安大人道喜了。”说话间让内监将楹联挂在栖凤阁两侧,现在门口楹柱那是空的,原先的楹联早已撤走,柱上留着铆钉一挂便好。
红绣往后退了几步,看到黑底黄边刻金字的楹联上分别写着:“花辰月夕盈则亏,风和日暄晦而明。”字迹很是熟悉,细想到既是景仁殿的人送来的,莫不是三殿下亲笔提的字,楹联錾刻须时日,想必也是朝遇宣早早就已差宫人制作好的,也算花了心思。
而牌匾抬到阁中挂起来要费些功夫,上头遮着红布,红绣也不知写的是何词。就在此时,她突然想念起朝遇安来,甚是想念,若是此时此刻他身在京城,会不会也替她高兴。思虑间,她顾不上栖凤阁里的人,兀自提袍奔至后宫,想回围房拿她的妆奁,里头有她最珍贵的东西。
当她气喘吁吁地推开围房门时,发现王珺在她房间里,妆奁放在茶桌上,饰品分散在一边,朝遇安的信也平铺在上面。
该看的不该看的,王珺全都看到了。
第二十四章 ·字帖
王珺原本想将金翟冠奉送到栖凤阁。
西番莲锦盒和红绣的妆奁放在一起,她一个不当心,拿锦盒的时候碰到妆奁,自然不可能松手去接,只用脚尖虚虚一档,妆奁落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抽屉跟着摔了出来。她很是懊恼,连忙去检查里头是否有东西损坏,却看到几封藏在底层的信和玉簪,朝遇安的昆仑玉簪做工独一无二,王珺怎会认错。
惊讶之余,信函里的情诗更是刺痛她的双眼,胸口仿若有块巨石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难过,嫉妒,并怨恨。
一切皆是命,为何被眷顾的不是她。不过此时此刻,她已经不需要在担心什么了。
红绣走进围房的时候,额头已出了一层薄汗,待她看清房内的情景时,不禁怔在原地,她想解释些什么,却无从开口。
王珺早已平复心情,看了看红绣和她身后的人,虽然很想装作若无其事,却仍旧是面无表情地说:“方才不小心打翻了你的妆奁,我不是故意的。”说着抬手欲收起来散落的东西。
红绣心有不安:“阿珺,没关系的。”
王珺抬眼看她,一双明眸毫无波澜:“你还来围房做什么?”
红绣看着边上的西番莲锦盒,扯了个谎:“我——是来拿金翟冠的。”
“对啊,你现在已经是御侍了。”王珺点了点头,转而竟笑了出来,眉头微挑道,“恭喜你了。”
红绣看出来王珺的不悦,正欲解释为什么会有朝遇安的信:“我……”
话已到口边却被王珺冷冷地打断:“这里是宫女休息的场所,你的护卫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