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青春的暂别
她回家向蓝杉回报英勇事蹟后,不免还是被吐槽武器被夺走的事。
「话说妳是什幺时候準备刀跟三秒胶的?妳还没到家他就在家里等妳了吧?」
「我买了刀之后天天带在身上,我每天都有必死的觉悟,三秒胶是我有次去五金行想到的,但这招有点险,要找机会涂上才行。」每天都处于生死关头,每次摸到包包中的刀都让她精神极为紧绷但也无限清醒。
「妳为什幺要在旅馆才採取行动?妳都带刀了就是有要杀人的觉悟啦,车上、教堂也行啊,妳明明有很多机会,在旅馆出事了还很难求救。」
「在车上要是车毁人亡怎幺办?教堂人来人往,我要下手很难掩人耳目。如非必要我真的不想为了他成为杀人犯,所以在旅馆才能施行拖延战术,何况真杀了人也比较好趁无人时逃跑。」
这件事暂时告一段落,蓝杉虽然不改吐槽本色但她感觉得出来他也对她有所肯定。两人聊了阵,忽然她想到了个问题,「我想到上次你说劈腿的事,你跟她分隔两地你怎幺知道?」
「有天我跟她聊天,我问她在哪,她说她正跟前男友在旅馆里。」
这颗震撼弹吓住她了,她脑中顿时浮现那个难堪困窘的画面,「那她是什幺反应?她怎幺可以这样!」
「她的反应还蛮无所谓的啊,所以我也只好无所谓,反正再坏不过是那样,剩下的我不想去想。」
对于他这样说她也只能叹息,蓝杉跟她一样,是很能忍耐的人,唯一能做的也只有撑下去罢了。
在差点坠入地狱并犯下兇杀案之后,她继续努力为课业做最后的拼搏,对她而言,守住课业跟身体都是同样生死关头的保卫战,退无可退。转眼间暑假就在眼前,这个暑假就是她们人生中最后一个暑假,6 月她们就要毕业了。
回顾过去 4 年下来的点点滴滴,她们各有感触,望着北极熊已经空了一年半的床位,她们不禁又开始想念她。北极熊早在大三上学期毕业,之后一年半都是她跟美人鱼共渡时光。美人鱼知道她要延毕,但从来不知道她的困境,不过美人鱼的存在以及让她感受到的友情已将温暖的光照入她的心里。
这天美人鱼的父母来参加美人鱼的毕业典礼,见到美人鱼的父母她不禁想到羽唯的父母。美人鱼拥有甜美可爱的大眼与笑容以及高挑的身材,她的父母却只是普通的中年男子与妇女,简直就是她的父母从隔壁老王家偷抱来的,但就如同羽唯拥有与母亲相似的细緻特性与温和气质,美人鱼这一点也是一样,气质与特性与母亲相像。
毕业的人数众多,阿生已参加了毕业典礼,今天他和她陪伴美人鱼的父母坐在学校体育馆观众席上,现场满满的是欢欣喜悦的家长,纷纷张望着寻找下坊自己孩子的身影,等到典礼一开始便高举相机蓄势待发。许多西方人的家长喜好热闹,手上拿满了大颗的庆贺气球与鲜花,脖子上还挂了色彩鲜豔的花圈或玩具项鍊,手上也拿了一份等着要为孩子戴上。
打从主持人报了系所与学生名字,这些家长就架起摄影机从头到尾录下孩子出现在舞台上的每分每秒,孩子一出场就站起来大声欢呼尖叫,简直跟去机场追星接机的年轻粉丝见到偶像踏出海关时一样疯狂。
美人鱼的父母很含蓄地拿了束花,神情紧张又兴奋地瞪着舞台,等待时坐在她身旁的母亲对她缓缓说道,「竹织从小就是个唸书的料儿,以前我们还在东莞时,小学的时候她在学校就是拔尖的啰,年年前三名,从来没让咱操心。」
美人鱼的母亲语气很淡声量也不大,但脸上焕发着骄傲的神采。她从来没见过自己的母亲为自己任何一点感到骄傲,但她知道她罪有应得,她如果是她自己的母亲,都会想回到过去把自己在出生时就活活掐死。
她恐怕永远都无法参加大学毕业典礼了,她的母亲无法像其他在座家长一样为孩子喝采,而必须忍受亲友对于她的女儿大学没有毕业的异样眼光,她罪有应得,只能怨自己唸得太差。
「快到了。」阿生听到主持人报了美人鱼的系,美人鱼的父亲与阿生同时架起摄影器材对準台上。
「统计系梁竹织!」主持人宣告。
美人鱼的父亲拿着 v8 紧张地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