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唐景羽等人退下之后,朱有爋马上变了神情,略有些惶恐与不解的对允熥说道:“皇兄,这到底是闹得哪一处”
他当然会感觉非常不解。今日早上他在府里吃过早饭,就出了王府去外面玩。朱有爋知道自己几乎没有继承周王位的可能,所以做事完全因为自己的喜好。他喜欢练武,就每日练武,还延请名师教导,练出了一身好武艺。
不过他也没有什么上进心。和他一样喜欢练武的郡王比如朱尚烈、朱济烨、朱济熿、朱孟炯等人都琢磨着带兵打仗,尤其是朱孟炯去了横滨镇守后更是心热,积极请战;可朱有爋却对此没兴趣,每日练过武艺就出府去玩乐,也被朱橚教训过几次,但他从来不仗势欺人,又有王妃护持,朱橚干脆眼不见心不烦不管了。
所以许多机密事情他根本就不知道。他仅知道昨日朱有炖与允熥等人出了城,回来的时候抓了八个百姓,说是冲撞了陛下的车驾,着人审问。然后他今日正在外面玩乐就被叫了回来,并且吩咐了这么一场戏让他演,自然很迷糊,就出言询问起来。
“朱有爋,还有件事要嘱咐你,”允熥开口却是又嘱咐他事情:“过年的时候你就跟着五叔、朱有炖他们一起去京城朝贡,之后就留在京城。”
顿了顿,又补充道:“去了京城,只要你不仗势欺人,你做什么皇兄都不管。还有,皇兄每年还多给你一千贯钱的俸禄。”
“多谢皇兄!”朱有爋马上高兴的说道。他也在京城待过,知道京城远比开封府富庶,到哪里又更多的享受,何况还脱离了朱橚的管束,当然很好;可京城不比地方,若是闹出事情恐怕会引得群臣进谏,允熥也少不得训斥一番,或许还有其他惩罚,比如罚俸之类的。好歹在开封这边有母亲劝解,父王不曾克扣过他的俸禄与田庄的供奉。
但听到允熥的这个许诺后,他就不担心了,反而因为允熥愿意多给他一千贯钱的俸禄而非常高兴,当即答应,就连允熥今日叫他来到底是做什么也不在意了。
但他不在意,允熥却必须对他进行解释。允熥挥挥手让其他人都离开这间屋子,坐到椅子上,吩咐朱有爋也坐下。
待他坐下后,允熥说道:“但这一千贯钱不是白给你的。皇兄有件事要吩咐你。”
“皇兄请说,弟弟无不从命。”朱有爋不在意的说道。在一千贯钱面前,什么都不重要。要知道,一千贯钱可是他一年俸禄的二点五倍,比他算上了田庄供奉的实际收入还要多,有了这笔钱,他就可以敞开玩儿了,不用像现在这样上半年大手大脚,下半年求爷爷告奶奶,而是一整年都可以大手大脚了。
允熥看着他的表情,露出厌恶的神情。他不太反对皇族贵族花销奢侈,但你得对大明有贡献,没有贡献、完全躺在祖荫上的人,尤其是完全吃国家财政的皇族,他非常讨厌。要不是这次的事情周王府只有朱有爋合适,允熥是断不会任用他的。
不过允熥的厌恶神情只是稍稍显露了一番,随后就收敛起来说道:“年后你就派人传令给唐景羽等人,让他们七人中的四人去京城与你会合,当你的侍卫,另外三人仍旧派到开封。表面上,你要将他们都看做自己真正的侍卫,安排他们差事,但心里对他们要小心,因为他们可能是白莲教的人。”
“什么!唐景羽可能是白莲教的人!”朱有爋惊讶的叫出了声,并且马上又叫道:“快,派人将他们抓起……”
朱有爋的话还没有说完,允熥一把捂住了他的嘴,低声说道:“你这么大声叫喊做什么,万一被他们听到,坏了皇兄的谋划,皇兄就夺了你的俸禄和田庄!”
听到这话,朱有爋马上安静下来。允熥见他不像是要再次喊出声的样子,放开了捂住他嘴的手。
这次朱有爋不敢再大喊大叫了,但仍然不解的询问道:“皇兄,既然发觉了他们是白莲教的人,为何不拿下严刑拷打,反而这样处置”
“现下还难以确定他们是否是白莲教中人。”允熥说道。实际上,现在根本就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他们是白莲教中的人,允熥全凭自己曾经记住过得一个人名怀疑他们,可虽然赛儿这个名字并不常见,但也可能存在重名,并不保准。
“何况,就算现在确定他们就是白莲教众人,皇兄也不会现下就将他们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