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进去!你们有什么资格关我的朋友?”
梁诚跑过去的时候,韩水已经和鹰的人产生了冲突。他非要进余泽的房间,但那个房间此刻正是高度机密。
梁诚:“住手。你认识余泽?”
韩水比余泽大七岁,但是长相年轻斯文,与鹰的人这样发生冲突,也是迫不得已。
梁诚看着面前的人转过身警惕地看了一眼自己,尽管看起来不太愉快,但是礼貌和教养却迫使他不得不和自己打招呼:“你好,我叫韩水,是余泽的朋友。我刚刚从上面看到他刚到这里……”
梁诚突然咧嘴笑起来,特别热情地向韩水伸出手:“你好你好,真是喜从天降,我正要找你。”
本来他还在思考怎么大海捞针找这个“韩水”,却没想到他就在行知小学,不是喜从天降是什么?
不过韩水对他这种莫名其妙的说辞没有兴趣,他只关心余泽为什么会被他们关进屋子里。
梁诚:“是这样的,我们现在需要他写一些东西,之后就没事了。”
但是他依然无法说服韩水。
只见对面的人分外警惕地望着自己:“你们不会是之前在喀什抓他走的人吧?”
梁诚有点心虚,假装没听见,问旁边的属下:“余泽在里面情况呢?”
属下:“我们刚刚进去看了,一个字都没有写出来,而且还在自言自语。”
眼见韩水就要暴怒,梁诚连忙示意人把他抓住,自己先进去看余泽:“具体事情我出来再和你讲。”
房间里黑漆漆地,窗帘的四角都被图钉固定,黏上了胶带,房间中央的桌子上亮着一盏简易台灯,灯下放着一摞白纸。
不管是电还是纸笔,现在都是这所小学的珍稀资源。
“怎么了?写不出来?”梁诚轻声问。
余泽正坐在桌前,手上既没有拿笔,也没有拿纸,而是呆愣愣地望着漆黑一片的房间。
听见梁诚的声音,他头动了动,声音嘶哑地说:“我听见韩水的声音了。”
梁诚点头:“没错,你的运气真不错,还能在这里遇见朋友。等你写完出去,可以去找他。”
余泽的眼睛瞪得大大地,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些别人根本看不到的东西:“我出不去了。”
梁诚觉得赵修平简直就是个乌鸦嘴!
余泽明明下直升机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他一提就突然变成了这样?
尽管心里特别郁闷,但是梁诚还不能在余泽面前表现出来,而是继续轻声问:“怎么出不去了?”
余泽的眼睛向上看了看,脸色苍白,嘴唇上一点血色都没有,还有他面部的轮廓余泽长的一直是那种少年样子,不算多阳光,但是风华正茂,笑起来很讨人喜欢。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仅仅进了这个屋子不长时间,他脸上的轮廓却仿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老了下去,满面沧桑。
他看着梁诚,像是对他说,也像是喃喃自语:“所有人都会死的。”
在wata的时候,赵修平就对余泽说过,九层房间里的东西不能提前告诉他,否则余泽会无法接受。
当时余泽还很不以为然,后来从wata逃走,自己的心理状况也一直没有出现问题,他还觉得是因为赵修平夸大其词的缘故。
但是当他真正坐在这间密闭的屋子里,将脑海中的东西写下来的时候,才知道赵修平当时为什么那么说。
余泽见到那些资料的时候,不过浮光掠影地看了一眼,并没有深思,但是要写下来,就要仔仔细细理解它们的意思。
乔伊斯是个货真价实的神经病,在他的末日预测中,有各地的地震情况,还有乔伊斯对此所作出的死亡评估
他甚至猜测预言了政府很多种可能的崩溃方式
他预言普通人为了挨过饥饿互相争斗不休,到之后易子而食
还有气候的异常,地表温度会急剧升高,乃至于有人会被活活烤死,散发出迷人的肉香
还有温度极低的时候,被冻死的人,在死前会有发热的错觉,在幻觉中脱下衣服,这是人类身体过于脆弱的又一个证验……
到最后,他得意洋洋地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