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叶在回大院的路上,心里头还杵杵的。主子的心思不能揣测,少将军宠孙曼,他会为了孙曼来救一个地位低下的粗使丫鬟的命吗?今日的天气很热,剪叶回到大院时,额头上已经浸满了汗珠,手心里头也是汗。
孙曼往灶膛中放些许柴火,用火钳挑开些许。今天她穿的衣服正是楚风赏赐给她的衣服,一溜排布扣子已经被她解开了一半,这天实在是太热。布扣子全都系上,她的脖子就被一层粗布给紧紧裹住了。
灶膛中的火势越来越旺,灶头上的水已经噗噗往外冒着水泡,腾腾作响。在伙房整理柴火的胖老妇看了孙曼一眼,而后指向一边的中型木桶。“水开了,将水倒在木桶中,拎到洒身室去。少将军就快回了。”
孙曼闻言立即起了身,拿过灶头上的瓢,将烧开的水放入木桶中。当木桶中盛满了半桶水时,孙曼就停止灌水。胖老妇叹了口气,“你现在一人做两个丫鬟的活,外侍丫鬟,内侍丫鬟的活你全做了。”
孙曼手上使了劲将木桶给拎起来,出伙房门的时候,对着胖老妇笑了笑。“说不定每个月能拿两个丫鬟的月银呢。”胖老妇啐了一口,睨了孙曼一眼。“鬼灵精怪的丫头。”
来来回回搬运了五六趟,孙曼才将洒身室大木桶中的水灌满并且调节到适宜温度。一切处理妥当后,孙曼打开洒身室屋门,拍了拍手后,恭敬地站在屋门旁等候楚风的大驾光临。
片刻后,前头传来一阵脚步声。孙曼立即低了头躬身行礼,轻轻柔柔道:“少将军,洒身水已经备好。”
楚风点了点头,回头对着赵严说了句话,赵严看了眼孙曼而后回过身子先往书房那边去。
“进来伺候。”待赵严走后,楚风迈步到孙曼身前,轻轻淡淡吐出这么句话后抬脚进了洒身室。
孙曼的身子顿了顿,这是她第二次和少将军共处一个洒身室。自从她第一次在洒身室内无意亲了少将军的小鸟后,少将军就再也没有让她进洒身室伺候他沐浴过。现在孙曼的眉头突地一跳,等下伺候的时候她可千万得小心着点,不能再挑起少将军的那啥啥了。
“还不进来,杵在屋外作甚?”一道严厉的低沉声音自洒身室内传来。孙曼听后立即进了洒身室。楚风正站在衣架旁等着孙曼,孙曼抬头望了眼楚风,随后踮起脚来为楚风脱去衣衫。
今日楚风并未穿外袍,而是穿了件布料极好的淡蓝色外衫和银灰色长裤。孙曼脸不红气不喘甚是有免疫地将楚风身上的外衫外裤脱去。待伸手欲要扯落楚风里衣腰带时,一只温热的大手覆在了孙曼的小手上。
“背过身去。”轻轻淡淡的一句话自楚风薄唇中溢出。孙曼眼眉一跳,抬眸看着楚风俊朗脸庞,终是放下手来,背过了身子。少将军身上哪块地方她没有看过,现在竟扭扭捏捏了起来。
一阵窸窸窣窣的脱衣声立时充斥了整间洒身室。
楚风迈进木桶中,宽大的后背靠在木桶边上后才出生唤孙曼过来擦背。孙曼听后说了声是,而后转身将衣架顶端的一方大大的白帕子拿在手中步到楚风身后。
右手拿着白帕子沾了些许木桶中的热水,而后轻轻柔柔地替楚风擦拭着双肩,手臂和脖颈。楚风被伺候地很舒服,一双眼睛极为享受地眯了起来。看着楚风很是慵懒的神情,孙曼思量了会后,决定现在就开口求少将军救救朱兰。
二院和大院分的很开,宋妈妈是二院的掌事妈妈,管不到大院那边的事。刚才和剪叶说话的时候,太过心急,忘了这等重要的事。
轻轻为楚风擦拭脖颈,孙曼柔柔地出声:“少将军,奴婢有一事相求。”楚风眯着的眼睛睁了开来,望了孙曼一眼。此刻的孙曼小脸红润,在袅袅水雾中更显娇嫩。一双粉色唇瓣晶莹地要滴出水来,浓眉下的一双大眼睛波光流转,柔柔地往外放光。
“说。”楚风闭上眼睛,轻吐出声。孙曼心下一阵欣喜,连忙继续说道:“和奴婢一同到将军府来的一个丫鬟,名唤朱兰,被分到大院去了。前几日做错了事,挨了板子。现在又染了风寒。大院并未给朱兰找大夫,虽说是一名丫鬟,可好歹也是一条人命。”孙曼说罢后,朝楚风脸上看去,仔仔细细地观察楚风的表情。
楚风脸色淡淡,过了一会,一张薄薄的唇瓣吐出一个字:“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