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尼·辛格。”女孩跟在男孩身后,在巴基斯坦大哥的介绍下问候着。
但是,徐佩乔听到这里一切全明白了。
女孩来自印度。
没有必要解释再清楚了。
徐佩乔不知道他们这样结婚对于他们意味着什么,她只知道这种选择已经超越了一切。国度不同,信仰不同……
徐佩乔此刻的心情五味杂陈,她没有跟着两位新人进到教堂里面,她怕自己破坏了这种气氛,她也怕自己会忍不住内心压抑已久的情绪,她更怕从来没有得到解释的自己会厌恶这个世界。
“他们是在比利时上大学的时候认识的。后来恋爱了。”
一个身影慢慢地靠近,徐佩乔抬起双眼看到巴基斯坦大哥走过来坐在自己旁边。
“沙弗莱茨根本不敢把女孩带回家,如果他真的为她好的话。”巴基斯坦大哥似乎经历了很多,此时的泪眼婆娑已经能够解释许多事情了。
只是他没有告诉徐佩乔的是,那个男生是他的亲弟弟。而那个女孩用遮住脸的纱巾还有另外一个作用,掩盖脸上的伤疤。他弟弟带女孩回去过一次,只是那一次,整个家族的人就把女孩捉住痛打。而脸上的伤疤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地淡化了,只是弟弟再也没有回过家,自那以后,从来没有。
这次不算婚礼的婚礼,弟弟只告诉了哥哥一个人。而从今以后,他们两个人就要天各一方了,弟弟将会带着女孩去欧洲,去一个没有人可以找到他们的地方。或者去日本,去一个没有过分信仰的地方。
“那么,我问假如他们在过几年回家的话,会怎么样?”徐佩乔把散乱的头发撷在耳后,侧着脸问着巴基斯坦大哥。
而此时,杨如雪在教堂里看两个人的婚礼。也许对于她来说,更多的是一种由衷的祝福吧,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两个人背后的故事。
“他们不会回来的,要想好好活着就不会回来。”巴基斯坦大哥笑了笑,回过头,从门缝中看了看两位新人,祝福着,只是简单地祝福着。
……
没过多久,两位新人走出了教堂,在门口留下了永恒的一吻。
巴基斯坦大哥摆出一副无谓的样子,把两个人送上了计程车。今晚的航班,去的是一个他们都叫不出名字的国度,比巴基斯坦更小,不过那里却比这里更加宽广。
在巴基斯坦大哥回头的一刻,他和徐佩乔齐坐的台阶上却只留下正午的阳光。
徐佩乔走进了教堂,看到里面已经没有人,只有几束手捧鲜花散落在座椅上。
徐佩乔径直朝着牧师走过去,面色凝重询问着什么。
整个过程中,巴基斯坦大哥和杨如雪都在门外看着,他们也不知道徐佩乔在问些什么,只是徐佩乔的动作从浮夸变为了虚弱无力,而神情却很夸张,不是刻意的夸张。
不过,从徐佩乔接下来的举动却可见一斑。
徐佩乔哭着冲出了教堂,冲到一颗不知名的树下,捶打着树干。只是在期间望了不知所措的杨如雪一眼,而那个眼神杨如雪永远都会记得。
“为什么信仰不同的他们可以结合,可以受到牧师的祝福。为什么男男相恋,女女相恋就要这样被排斥。为什么!”
“百合不就是一种信仰!既然每个人都可以选择自己的信仰,为什么选择这个信仰不可以!为什么!”
“谁能够告诉我!”
“我求求你们,谁来告诉我,谁来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女孩相恋!”
徐佩乔的哭声伴随着声嘶力竭的呼喊余音越来越弱,越来越弱。只是在这种哭喊过后,周围的形形色-色,来来往往的行人,谁还会再去注意那个无力哭诉的女孩。
最后,徐佩乔哭累了,后背摩擦着树干慢慢地蹲下,慢慢地蹲下,直到夕阳陪着孤独的她一起坐在地上,消散……
巴基斯坦大哥最后还是问着旁边的杨如雪,“她为什么哭?”,不过他的口音或许已经超出了凝视中杨如雪的感知范围,没有得到回答。
而站在一旁默默等待的杨如雪看着那个表面坚强的女孩无力的哭着,心中泛起了另一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