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司寒单手扣住她的头,舌头霸道地撬开唇齿,放肆地吞噬着她的气息。某一刻,他忽地睁开双眼,目光紧盯着她的眸,像是要将她看穿般。
很快,她便觉呼吸困难,双腿也有些发软。无力的双手抚上他的胸膛,意图推开他,却反被他揽住腰身。腰间传来一阵疼痛,她眉心微蹙。而他却丝毫不在意她的痛楚,像是失控的野|兽,就是要把她生生揉碎在他怀中。
也不知到底吻了多久,薄司寒狠咬了口她的下唇,终于放开了她。
姚夏倚着玻璃墙,捂住隐隐作痛的唇,抬眸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眼前的人,明明还是她爱的容貌,她却越发觉得自己不认得他了。
“我给你个机会。”薄司寒从口袋中掏出一把钥匙放在会议桌上,一侧嘴角微勾,“城南路18号。”
姚夏怔了半晌,突然冷笑出声,几步上前,甩手就是一巴掌,“薄司寒,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这一巴掌,很响,落在脸上,却不疼,疼的是胸口。
隔着玻璃墙,看她逃一般离开他的视线,他后退一步靠在会议桌上,微垂下头,缓缓合上双眸,轻叹了口气。
他以为她的过错足以让自己狠心惩罚,可真如是做了,他却反而深陷苦痛难以自拔。
卫斯折回来时,刚好看到姚夏哭着跑出会议室。回眸间,便看到薄司寒垂眸轻柔眉心,犹豫半晌,还是敲了门。
“进。”
卫斯装作毫不知情般走近,瞥了眼桌上的钥匙,迅速敛回目光,“志行那边刚刚打电话来问,这次见吗?”
“明天上午十点,顶楼会议室。”薄司寒收起会议桌上的钥匙,转身朝门口走去。
“。”卫斯忙跟上前去,“其实我感觉,只是我个人感觉……”
薄司寒脚下动作一顿,转过身看向他,眸光幽邃,“说。”
卫斯深吸一口气,迎上他的目光,“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夏夏她根本就不知情……”
“赵河东那边怎么样?”薄司寒直截了当地打断他的话,转身推开门。
“一切正常。”卫斯跟上去。
“恩。”薄司寒走到办公室门口,脚步一顿,“派个聪明人跟着姚夏,按时汇报行程。”
“是。”
这次,卫斯没有再跟上去。
跟随身边多年,他深知这是心结,一两句话就能劝回来,就不可能牵萦于他心中那么多年。
薄司寒走到酒架前,挑了一瓶几近见底的红酒,倒在高脚杯中。
脚下路人行色匆匆,阳光透过落地窗,打在酒杯上,晃动的手腕,激起酒杯中暗红色的波澜。
“好喝吗?”
熟悉的声音传入耳畔,薄司寒身子狠狠一顿,侧眸看过去,姚夏竟然站在他身边,却是他记忆中的模样,乌黑的长发柔软地垂直腰间,素色连衣裙包裹着偏瘦的身子,看向他的双眸中满是爱慕。
“我尝尝。”姚夏直接握住他的手,酒杯在她面前缓缓倾斜,她小嘬了一口,便放开。
阳光下,杯口印着浅浅小小的唇纹,薄司寒盯着那一处,眉心微蹙。
她的脸颊微微泛起红晕,食指指着那一处,嘴角微扬露出一颗虎牙来,“不许挪开,就那样喝,我看着你喝。”
不觉间便有笑意爬上嘴角,他抬杯小饮一口,放下酒杯,却发现杯上只留有他一个人的唇纹,回眸间,身边的人也早已不知去向,地毯上一小块红有些扎眼。
她曾那般缠着他,那时,他也曾坚信她不会丢下他,等来的却是一句——姚夏她,走了。
薄司寒盯着杯中酒,眸光渐渐敛起,随后举杯仰头饮尽。
你引我上钩,却在旱季留我独自在河岸边暴晒,你可知,我用了多大的力气才挨到今天?
*
屋内光线很暗,唯有的几处光透过狭窄的窗投进来,空气中的灰尘便轻易曝露。头顶老旧的电扇吱呀呀作响,却卷不走四处飘扬的烟雾。
姚夏瞪大双眼紧盯着屏幕,右手握着鼠标,中指似是开了挂般频率极快地点着鼠标右键,时不时点上左键,左手架在键盘左上方,松动的键子被她敲得啪啪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