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的恋人,同他一起陪葬。
我不知道我以为的他可能曾经喜欢过我,是不是我一厢情愿的错觉。
我只知道,他死了,在我以为我可能通过漫长的时间,对他的感情变淡,在我以为终有一天,我会不再深深地记得他的时候,他死了。
我可能从来也没有了解过白剑,像我从来也没有了解过很多人一样,但他不会再给我了解他的机会了。
他走得太过决绝,想好了离开后的每一步,算计了所有人,却吝啬于给我一个为他主持葬礼的机会,那封邮件,恰好卡在了一切尘埃落定之后,让我的矫情我的伤悲,成了一幕没有主角的独角戏。
我到白剑的墓地的时候,日头正盛,冬日的阳光,看似温暖却冷到彻骨。白剑的遗照是他最后一部电影的剧照,他眉眼都是笑,却是一个转身想要离开的预告。
我将手中的鲜花放在了他的墓前,用手擦过了他墓碑上的尘埃,然后,席地而坐。
我坐在他的墓碑前,同他絮絮叨叨地说着闲话,这姿势一点也不好看,甚至有些无礼,但没有人,再冷哼一声,对我说,李大柱,你这样丢人不丢人吖。
有很多很多很多的人,在我改名后,选择叫我李安宁,但只有白剑,他自从得知了我本名后,就一直用各种语调喊着,李大柱。
李大柱,粥太烫了,多放几勺糖吧。
李大柱,你都交的什么狐朋狗友,别去了,陪陪我吧。
李大柱,就你这德行的,我怎么能看上你?
李大柱,我刚看中一房,你买给我吧。
李大柱,我生不如死。
李大柱,你走吧。
李大柱,你同我提分手,那我们就分手吧。
在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我打开了门,白剑轻飘飘地对我说了一声,再见。
再见,再也不见。
我曾经爱过的人,他再也不见啦。
第35章 。
那之后的日子像是按下了快进健的录像带。
我回到了那个没有白剑的城市,机械地上下班,任凭账户中的数字不断翻滚。
周冬的妻子不愿意同周冬离婚,再和周冬的表哥在一起,一部分原因是他的表哥在户口上已经属于死亡的人,将会变更身份,还会去参加许多十分危险的任务,一部分原因是那个女人真的爱上周冬,移情变成了真情,荒谬得像一出戏剧。
这些消息,是金钱告诉我的,我拉黑了他,但他进我的办公室里,同进他自家房门也差不多,我的员工拦不住他。
他坐在我的沙发上,叼着烟,慢条斯理地讲述最近发生的事,那模样像极了周冬,而这个发现让我的心情不那么好,我可能真的厌恶周冬,即使很多人跟我解释说,那都是别人撺掇周冬干的,那个雪夜也是他喊的停,是他喊人带去的医院,不然人早就活活冻死了,很多人忙着给周冬洗白,告诉我,锅在于他们,而不是周冬,告诉我,我不该如此决绝,断得一干二净。
但他们都不知道,我真正憎恶的,不是别人,正是我自己,周冬是我迁怒的对象,而我已经无法容忍,我和他们再有联系,那样白剑在地下,也难得安宁。
金钱同我讲完了这个故事,我沉默不言。他问我怎么想,我看着他,提醒似的跟他说,周冬是你的人了,你问我怎么想?
金钱回了一句,他爱的人一直是你。
我也回了一句,但不妨碍他选择别人。
末了,看着金钱了然的眼神,我也补了最后几句话。
我说,我后来想了想,年少的时候,我大概真的喜欢过他,但后来就不喜欢了。
我停顿了一下。
我又说,但现在我对他只剩下厌恶了,我总想着,如果没有他,或许白剑会同我相爱,不至于得那种病;如果没有他,或许白剑那天跑到医院下面找我,我还没有上车,我们还来得及一起走最后一程路。我一想到周冬,就是白剑孤零零的墓碑……
金钱从口袋里取出了手机,手机的界面亮着显示正在通话中,正中央是极为显眼的两个字冬子
我扯起了嘴角。
凑进了手机,说完了最后一句话。
祝你们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