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上班的日子一样。
我静静看着他和其他人继续拌嘴,心底不知为何,忽然涌上五味杂陈的情绪,一时之间,竟什幺话都说不出来…
钟声一响起,有些人收起桌上的课本和琴谱,往琴房的方向走去;有些人三三两两聚在教室门口讨论起课余活动,而我,没有结伴,準备前往停车场。
这礼拜并不需要等候,远远我就看到廖子飞倚在自己的车旁,正聚精会神看着手上的杂誌。
「嗨。」我上前拍他,他这才从书中探出头来,见来者是我便微微一笑。
「等很久了吗?你今天比较早喔。」比我早下课还真是难得一见。
「正巧上到一个段落,说是再教下去的话,下礼拜会衔接不上,就宣布放人了。」
看廖子飞打开车厢,把刚才那本杂誌放进去,拿出安全帽和手套开始穿戴,我随口一问,「看你还拿了本杂誌起来看,还以为你等很久了。」
「妳说这个吗?」他指了指车厢里那本,看到我点头后,廖子飞比向不远处的一位老伯,「这本是我刚刚跟他买的。」
「什幺?」
见我面露狐疑,他把杂誌拿起来,而我只注意到上头白底黑字“big issue”字样,不明白廖子飞还想表达什幺。
「这里面内容很丰富,不管是生活时事、社会议题、人文艺术……很多领域的资讯都会囊括,但这本书最特别的地方在于──他的销售员都是受过训练的无业游民或是街友。」
我一愣,马上又往老伯看去,印象中的街友,总是群聚在地下道或是路边小巷,整个人骯髒、狼狈不堪,嘴里说含糊不清的话语,有些街友的脸我甚至看不清。以前经过时,母亲偶尔会丢些零头给他们,但随着这几年诈骗事件频传,随手捐钱这举动也不再那幺常实行。
话又说回来,反观眼前这位老伯,除了看的出来有一定岁数以外,从他体面的打扮以及慈眉善目的脸庞,和心底对「街友」的形象难以衔接。
廖子飞继续解释,「这杂誌一本卖一百,一半的钱回收为成本后,剩下的销售额也就是他们的所得了。这些人虽然穷,却穷得有自尊、有志气,他们选择不坐在路边等待别人的施捨,而是站起来,用自己双手的力量自力更生,我很佩服他们。」
「原来如此……」我顺着廖子飞的目光,意味深长看着老伯亲切的面容。
「走吧。」话说完,廖子飞快速整理好并跨上机车,车子没两下就发动了,发出轰轰的声响。
「等我一下。」我轻声叫住他,在他还没反应过来前,马上走到老伯面前,「不好意思,可以给我一本吗?」
「可以可以!当然没问题。」面对我的询问,对方受宠若惊,马上将他手上那本递到我面前,当我拿出一百元时,他心怀感恩的收下,不停向我道谢。
冬天的阳光洒落在他笑容可掬的脸庞,替他带来温暖,也让我见识到帮助人的满足感,宛若两人都重获新生一样。
「不客气!」我最后笑了笑,走回廖子飞身旁,他轻轻勾起嘴角,我们彼此没再多说什幺,等我跨上后座后,直接启程。
十分钟后,我们还没抵达公司,他倒是先开口了,「先在这里停一下吧。」
我没说什幺就直接下车,在他停好车的空档四处瞧瞧,虽然不太清楚这是哪里,但从附近景观看来似乎是公园之类的地方。
「这里是秋红谷景观公园,今年才建好的。」他往远方的草地走去。
走在他的步伐之后,我到处看了看,「这幺新。」平日下午并没有什幺人,放眼望去的视野辽阔无比,无意间趋走了空气中的寒意。
一走入草地,廖子飞找了个空位席地而坐,我亦步亦趋来到他身旁,也準备盘腿坐下。
「妳爸还好吧?」他首先关心起父亲的近况。
「嗯。」我点头,「虽然不会有生命上的危险,不过现在需要长时间的全心静养,护士说治癒的机率很大,要我们有信心。」
「那就好。」
「那天真的很抱歉,拖到那幺晚,害你连跟他们的约都没得去。」
廖子飞面露困惑,过了几秒后,才意识到我指的是他那天和其他人的聊天内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