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鲜漾奶绿的暱称是栗子宝贝
在要放端午连假的夏天初,我们伟大的程式设计老师派了个艰鉅的任务给了我们——要把单元五到单元十的题目每单元挑三题做一遍,截图做成报告上传。
在全班的髒话充斥在初夏的蝉鸣中时,放学的钟声响起,端午连假就这样开始了。
我在连假开始的第二天开始做这样很靠北的连假作业。
但当我写程式写完第五单元的第一题,正兴致勃勃地想把萤幕撷取贴到word上写报告时,我点着滑鼠的手突然停了下来,我想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就是,要怎幺萤幕撷取?
我摸着下巴,点开了messanger,想说来抓个在线的人问问要怎幺萤幕撷取,然后,我一眼就看到鲜漾奶绿的头贴旁亮着小绿点。
问他好了,他感觉起来就是会知道的样子。我这样想。
不过,我是不是从来没有跟他用messanger说过话啊?
于是我望着他头贴旁的那个小绿点,托着脸,就这幺在电脑桌前踌躇了。
我知道这幺说可能很奇怪,但我一想到,如果我就这幺问他,这就是我们第一次用messanger说话了,这种感觉跟我上学期第一次跟他说话的感觉一模一样。
憋扭,尴尬,不好意思,还有一些不安和难以忽视的兴奋。
我迟疑了很久,终于按下他的头贴。
我以缓慢的速度敲着键盘,打了「嗨」。
在按下传送之前,我突然觉得只传个「嗨」实在太生疏了,我想我们的关係不只一个「嗨」而已,为了表示我的友善,我在「嗨」的后面又打了个「噗」。
可是在打完的那刻,我又觉得「嗨噗」不好了,这样感觉好智障,如果有个人突然传讯息跟我说「嗨噗」的话,我一定会想这个人是在冲啥小。
啊——小t妳真是个白痴啊,连传个讯息问作业都要犹豫这幺久,他又不是谁,他是鲜漾奶绿啊,坐在妳正前方的鲜漾奶绿,而且妳又不是要告白!
我打了打自己的脸,推了一下只有在卖弄文青时才会戴得圆圆眼睛,又敲了敲键盘。
「你知道要怎幺萤幕撷取幺?」我传。
然后我马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关上他的头贴,因为我完全不敢知道他是不是已读了。
不过,要是他读了,而且回覆我的话,我还要不要跟他继续聊天下去呢?还是就说个谢谢拍拍屁股走人?
我不是个有恐男症的人,我还很会耍白痴装可爱找话讲,但我没有自信鲜漾奶绿会不会喜欢跟我聊天。
我不确定他喜欢,也无法知道他是不是不喜欢,所以我很烦恼。
我以前不会这样的,我管人家喜不喜欢,我想讲就讲,不爽讲就不讲,但为什幺碰到他,就有点不一样了?
我还在烦恼外加喟叹着,鲜漾奶绿就传讯息过来了。
我小心翼翼地点开他的头贴,这是种对未知的恐惧和期待。
我盯着那行讯息,他的回覆是这样的:「妳按键盘上的print screen,再到小画家去贴上就可以了。」
唉……我就说,他感觉起来就是肯定会的嘛。
我正想打个「喔喔」来传达我的认同和崇拜,鲜漾奶绿又传了讯息过来:「妳在做电脑作业喔?」
看到那个讯息的瞬间,我觉得很开心。
我的直觉告诉我这是某种预兆。
「对啊。」我回,嘴角弯起了连我自己都难以察觉的弧度,我是后来觉得嘴巴有点痠痠的才发现原来我一直都是在笑着的。
「你呢?」我又追问了一句。
鲜漾奶绿回讯息的速率出乎意料的快,「我打算连假最后一天再来做耶。」
啊,他还出乎意料的懒惰。
但是我突然词穷了。
「是喔。」我传。
他很快地已读,然后传了三个大便表情符号,一大一中一小,是串渐层的大便。
我瞪着那串有层递感的大便,老实说我完全不知道为什幺他要传大便给我,而且那三个大便长得很白目,不过,看起来很顺眼。
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