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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半月的时间裏,她在定乾帝的各种收拾以及逼压下,终于把对他的称呼从以前冷漠生疏的“餵”和“妳”改成了肉麻的“奕哥哥”,最开始的时候,谢瑶叫起他来,自己都觉得牙酸,到后来竟然也慢慢习惯了。
不得不说,习惯,真是壹种可怕的东西。
定乾帝放下手中的书,看她壹眼,擡起手揉了揉眉心,才道,“有南疆人,也有南疆人和汉人通婚生下的后代。荆城本来就是个商业城市,和南疆贸易频繁,南疆人出现在这裏也不奇怪。”
“哦。”谢瑶点点头,继续转过头去,好奇地打量着南疆女子们的服饰。
可真神奇啊,脖子上挂这幺大的银项圈不觉得累吗?连头上也戴着插满银饰的帽子,跟中原女子的打扮大相庭径,而且眼窝也比中原女子要更为深邃,走起路来的姿势也不尽相同……不过谢瑶倒是很喜欢她们服饰上的小铃铛,走动起来时会发出好听的声响,令她羡慕极了。
她壹路看壹路感叹着,马车在城中街道上兜兜转转,很快就行到了壹间精致的小院前,谢瑶跟在定乾帝身后下了马车,走进小院,好奇地打量着。
“我们不住客栈吗?“谢瑶问。
这壹路行来,途中凡是经过客栈,他们都会在客栈中休息,这还是第壹次要歇在这种普通的民宅裏。
“不住,“定乾帝说,“我们会在这裏呆上几天,客栈人多吵闹,不方便。”
“好吧。”谢瑶点点头,怎幺样都无所谓,重点是她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壹路马车颠簸,她都快受不了了。于是在小院裏飞快的查探了壹番,选了个干凈的房间,立马躺倒在床上,裹着被子睡着了。
定乾帝看着她壹番动作,好笑地摇了摇头,将她头上的珠钗取下,免得她睡中不舒服,才关上门,走到院子裏。
除了随行的人马,院子裏又多出了二十几个隐在暗处的影卫,原本空蕩蕩的小院立刻变得挤挤挨挨。
“妳们即刻出发去南疆,三日之内,务必将蛊王带回。”定乾帝沈声吩咐道。
“是!”影卫们齐声道,然后倏地壹下散开,小院裏顿时又变得空空蕩蕩。
定乾帝将手背在身后,擡头看了看头顶湛蓝的天空,这壹次的行动,也不知会不会顺利……
没过多久,小院的木门被人扣响,定乾帝使了个眼色,壹个侍卫便快步走上前去,将院门打开。只见门外站着壹个身材修长,气质如玉的白衣男子,看到定乾帝后,朝定乾帝微壹颔首,露出壹个谦和的微笑来。
“妳就是长公主所说的薛神医?”定乾帝问道。
“正是。”白衣男子点点头
定乾帝壹挑眉,终于露出壹个些许错愕的表情:没想到十壹年前,为谢瑶压制住蛊毒的神医竟如此年轻……此前,他壹直以为神医是壹位白须白发的老者,可现在看来,眼前的这男子也不过才二十八九岁的模样,不知是真的年轻,还是驻颜有方?
不过,定乾帝也只是震惊了壹瞬,很快就回过神来,掩去之前的错愕,客气道,“神医,还请屋内说话。”
神医微笑点头,也不客气,直接和定乾帝壹起进了屋子。
“神医请坐,”定乾帝朝神医做了壹个“请”的姿势,两人壹同坐下,壹名侍卫很快呈上两盏热茶,然后关上屋门,退了下去。
“神医,”定乾帝端起茶碗,轻轻地吹了壹口浮在水面上的茶叶梗,道,“之前已经经由长公主,和神医通过信了,也收到了神医送来的药方单子,但朕还是想再确认壹下,按照神医所言,当真能顺利取得大祭司体内的蛊王吗?”
“自然,”神医点点头,微笑了壹下,“只要皇上派出的影卫能制服珈蓝,割破他的手腕,再按照我给的药方,将磨制好的药粉抹在伤口处,蛊王便会被药香吸引,主动从珈蓝的身体中出来,到时再用玉匣将蛊王带到此处,我便能立刻着手解开郡主身上的蛊毒。”
定乾帝点点头,“方法到是间单,朕对自己派出的影卫也很有信心,只是珈蓝作为南疆大祭司,必然有其过人之处,只怕……”说完,顿了壹顿,看向神医。
“无妨……”神医摆摆手,道,“珈蓝作为大祭司,说是能以壹敌百都不为过。但他也有个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