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的妻子,所以这次在镇上见到这名山民,那富贾才故意叫两名随从前去挑衅欺凌,若是这山民敢还手,他手下那两名随从便会故意受伤,然后他便会设法将这名山民收监,之后自然行的是欺占这名山民的妻子之事。我恰好听了那名富贾和那两名随从的商议,那名山民受他们欺凌时也百般忍耐,但是这三人手段越来越卑劣,甚至逼那名山民吞食地上马粪,我在一边旁观,看出这名山民其实性格也是极烈,这山民被百般羞辱之下,其实也已经动了杀念。只是这山民若是动手,不管如何,他这一家便注定毁了。老母和妻子的下场恐怕十分凄凉,而我不同,我当时孤家寡人,我父母早亡,我靠教人读书识字养活自己,我平日里教那些孩童的就是做人的道理,思前想后,当时便忍不住夺了那名山民的尖竹,直刺那三人。那三人对我毫无防备,一时发愣之下,都被我刺中要害。
听说你后来自尽被救活,原本也是要处斩,但镇上无数人请命,所以才将你收在了桐山监。林意看了他一眼,道:只是你为何杀这三人的细节,案宗上倒是没有记载。
我原本自认必死,省得到狱中再受活罪,后来虽然没有被处斩,但知道按律也不可能赦免,申述也是无用,便逆来顺受,安心在桐山监苦役。
刘怀瑶平和的说道:有些狱官知道我如何入狱,对我却是照拂,所以我身体虽弱,这些年倒是无病无灾。
林意也不去评判这些旧事,他看着心气平和的刘怀瑶,道:你代表他们过来,自然是有些问题想要问我?
齐将军马车先行,我观沿途也并无军士监察,您不怕我们离了桐山监之后,便各自逃散?刘怀瑶并没有先行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了一句。
信则用,不信不用。
林意道:若不是我想要的人,逃了也没有什么可惜。
我们大多都不是军士出身,哪怕空有拼死报恩之心,但您真的觉得我们在战场上可用?刘怀瑶抬起头来,看着林意,认真道:我们当然不怕死,但恐怕误了将军。
过往各朝,那些最为杰出的人物,身边门客死士最多的,也不过千人,列如前朝开国皇帝座下的留春侯,他门下死士七百,但这七百死士,却比七万军队更让人忌惮。这些死士最可怕之处,并非是绝对的武力,而是真正的决死之心。
林意带着些傲意的笑了起来,他转头看向四周的营帐,看着那些如同杂军一般的军士,你应该知道钟离城,我剑阁中人是如何战斗的,剑阁中人是真正的死士,而现在,这些从钟离城活着出来的人,整支铁策军,都是真正的死士。
修行者的真元飞剑,各种厉害的军械,都是外力。
林意收回了目光,他看着刘怀瑶,说道:寻常人拥有很强的军械,战力都会不俗。但他们即便拥有这样的军械,能否决死杀敌,却是未知之数。但你们不一样,你当年用尖竹就杀死三人,若是给你最为精良的军械,难道你会不敢和党项人战斗?
我一个人当然可以杀人,但是一群可怕的人,比一个可怕的人杀敌更快,而且更容易让敌人胆寒。
林意看着沉默不语的刘怀瑶,认真道:我需要都如同死士一般的军士,但去党项,我不是想让你们送死,而是要尽快获得所想要的胜利。
夜色渐浓,营地里除了食物的香气之外,渐渐弥漫一些清凉的药香。
桐山监的这些人身上所带的几乎都是外伤,并不难愈。
陈宝菀和林意肩并肩走到营区的外围,在靠近官道的一处水沟侧,陈宝菀停了下来。
要走了?
陈宝菀之前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林意此时看着她脸上的神色,便猜出了某种可能。
你现在可以不太在意皇帝的想法,但陈家不能不在意。
陈宝菀深吸了一口气,她转过头来看着林意,眼睛在黑暗之中显得很亮,皇帝将你父亲招回建康,他会安心一些,我若是长留在铁策军,他便又恐怕产生许多不利我们的联想,我回到建康,他当然也会安心一些。我父亲和我哥都在北边,我回到建康城,很多事情我可以替他们和替你看着。
林意沉默了片刻,什么时候走?
就在今天夜里。
陈宝菀看着身前水沟里的流水,道:我今天夜里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