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会觉得太过羞辱而按捺不住,你们传下令去,若是他们想主动出战,我一定会保证不追究他们违背军令之责,但只有一个要求,他们不要从这浮桥上渡河,他们不要去招惹林意和剑温侯。
当军队开始涌上浮桥,钟明谷对着身侧的几名将领下达了新的军令,他的脸色变得寒冷了些,声音也带着霜意:他们是修行者,不需要像普通的军士一样通过这座浮桥入城,还有,告诉他们,既然自己不可能单独是林意的对手,便不要想着上去送死便能改变什么,要解决心中的屈辱的唯一手段,便是悄无声息的进城,协助军队尽快打赢这场仗,否则死在这浮桥附近,只能用愚蠢两字形容。
这几名将领都愣了愣。
钟明谷会下达这样的命令他们并不觉得奇怪,他们奇怪的是自己之前竟然根本没有想到这些。
根本原因便来自于那名年轻的南朝修行者。
那名年轻南朝修行者的不可战胜,那道永远不会倒下,连鲲鹏重铠都击溃了的身影,无形之中已经让他们的情绪都变得极不正常,让他们下意识的觉得,一定要杀死这名年轻的南朝修行者。
浮桥晃动不堪。
无数的脚步声激起更为紊乱的水声。
骑军步军箭军轻铠军这些北魏军士十分混乱的挤压在一起,如潮水一般朝着前方的城墙数个破口涌去。
没有人在意阵型,没有人在意兵种。
甚至对于其中的小股军队而言,他们甚至连统军的将领都不在阵中,都已经被留在了江心洲上。
他们很自然的忠实执行着军令,向着前方前行,但根本不去和林意战斗。
他们也根本不敢去和林意战斗。
林意的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
看着前方黑压压的人头,他深吸了一口气,将刀剑都握在手中。
他隐然猜出了对方的用意,然而和之前对方用军械攻城一样,他无法阻止对方用这样的战法来战斗。
他往前冲了出去,手中的刀剑化成黑暗之中的雷霆,不断在他身周来回穿掠。
剑光狂暴无比,即便是身穿着铠甲的北魏军士接触到这狂暴的剑光,顿时骨碎倒飞,连被剑光扫到的披铠战马都不停的翻倒。
刀光冷疾,刀光落处都是残肢飞起。
鲜血狂飙,断首残肢乱飞。
他只有尽可能快的杀敌。
他杀死的敌人越多,能够进入城中的敌人便越少。
他真正的如同洪流之中的礁石,无论多猛烈的潮水冲来,都只进不退。
然而他却无法阻止潮水涌入,他的身影渐渐被黑压压的潮水淹没,唯有鲜血和断首残肢还在飞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