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高并不能让人心生敬畏,然而这名苦行僧侣不只是高。
即便他只是沉默不语的站了起来,身上并没有任何异样的气息透露,但是连夏巴萤的瞳孔都不自觉的收缩起来。
她感到肌肤有些微微的发麻,就像是有许多尖利的小针在刺着她的肌肤。
她的心中生出强烈的危险的感觉。
并非是因为她是神念境的修行者才会拥有如此敏锐的感知,相反,那些修为不如她的人更是感到强烈的威压,有许多修行者甚至感觉呼吸都不畅起来。
拓跋熊信很喜欢见到这些骄傲的夏巴族人此时的反应,他有种终于扳回一城的快感,“就以南朝为例,是南天三圣真正决定了王权归属,我们拓跋氏能够在党项屹立百年,是因为我们始终信奉密宗本教的教义,我们的祭司,也是密宗本教在世俗的信徒和行者。而今日我们拓跋氏能够接受或者拒绝你们夏巴族的联盟,是因为我们在世俗世界的一切活动,始终有着密宗本教的支持。”
“你也是神念境的修行者,所以很幸运你应该能够彻底明白我所说的是什么意思。”
拓跋熊信略微顿了顿,他看着面色冷峻的夏巴萤接着说道:“像我们这种修为的神念境修行者,哪怕是最弱的颇超氏都能拿出几个来,我们的个人力量相对于我们的军队而言,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一名神念境修行者如果能够强大到可以轻易击败寻常的神念境修行者,那这样的修行者,在我们党项,便是需要令人仰望的决定性力量。闻达上师就是这样的修行者,而在纳措儿湖畔修行的所有苦修者之中,我们还有两名像闻达上师这样的存在。”
所有人瞬间明白了拓跋熊信的意思。
一名超出寻常神念的神念境修行者已经十分可怕,更何况拥有三名。
这样的修行者恐怕真的能够将胜负决定在军队的战阵之外,历史上的各个朝代,不乏有将领或者王侯直接被强大的修行者刺杀而导致一方势力彻底失败的例子。
“据我所知,别的王族,还有你们夏巴族,都根本没有这种级别的修行者存在。”拓跋熊信深深的看着夏巴萤,缓缓的说道:“所以我觉得你应该明白,若是要和我们
拓跋氏联盟,是你必须要接受我们的条件,而我们根本不会接受将来你们和我们分庭抗礼的可能。将来党项的皇宫里的主人,应该是拓跋氏,而能够在党项传播教义的,应该是密宗本教的僧众和祭司。”
拓跋熊信的目光又长时间的停留在罗姬涟的脸上,“对于你们费听氏也是一样。”
夏巴萤还没有回话,但已经抓住了重点的罗姬涟却是已经忍不住。
她正巧不嫌事大。
原本无论是夏巴族还是他们铁策军,都不是要来战争和谈的。
这里搅得越乱,越是能够吸引城中所有人的注意力,也越是能够引出这城中的修行者,越是能够给外面的夏巴族大军乘机攻城的机会。
很明显拓跋熊信不是像她一样胡乱吹牛,光是从身边那些夏巴族人的脸色变化,她就可以猜出,拓跋氏是应该真正存在着这样三名让他们觉得无法匹敌的修行者。
只是在她看来,再强的神念境也终究只是神念境。
夏巴族没有人能够匹敌,但是林意自然可以。
北魏魔宗的那些部众,钟离一战之中包括杨癫在内的那些北魏的高阶将领,哪一个不是远超出普通神念的修行者
那些神念境的强者,有哪一个比林意更让人觉得变态
“早这么直说不就好了,白费这么多力气。”
她看着拓跋熊信,嘲讽的冷笑起来,“你的意思是说,只要我们费听氏和夏巴族拿得出比你们的这三名上师更厉害的修行者,这才算是真正拥有和你们分庭抗礼的实力,这样大家才能公平的划分利益,否则就只能作为附庸王族附庸你们”
拓跋熊信愣了愣。
事实上从一开始的交锋到现在,他都处在不断吃惊和重新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