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珠
屋外仍是沉沉的夜色,浓墨似的化不开,无风无雨,万物寂静,只余下台阶屋檐上的薄霜,诉说着一夜风雨后的冰冷。屋内却是融融如春,清一色红木镶银家具,黑夜中发出暖暖的光晕,铜制的白鹤香炉正袅袅地上浮着一缕似有似无的暖香,屋里放着一张大大的雕着百子千孙万莲鲤鱼的红木架子床,大红色祥云千花软绸床帐紧紧匝匝地围着,不露出一丝缝隙。
此时远远传来五更的梆子声,慧珠懵懵懞懞中露出一丝清醒,侧头看了看身旁的枕头,只余下一个浅浅的坑,温温的,说明大爷刚起身不久,“大爷”,这两个字让慧珠一下子清醒过来,动了动双腿,双腿上密密地盖着轻软的如意纹石榴红锦被,光滑的感觉让她意识到自己在锦被下一丝不挂,抬起身只见被子上床尾边胡乱团着红红绿绿的肚兜亵裤,随着她的起身,床帐轻轻抖动,床角上的两个红色布吊环也微微晃动起来,提醒她昨夜的荒唐。
昨夜云雨事毕,大爷从她身子里抽出时,将她架在他肩膀上的双腿一左一右地套在床角的两个吊环上,让她的两腿高高抬起,羞耻地岔开在左右两边,满是泥泞的腿间花心凉嗖嗖地露在外面,慧珠欢好时脸上还未褪下的酡红更是胀得通红,轻轻挣扎着哀求大爷将她的腿放下,大爷却置若未闻,将她双腿放入吊环之后,还朝她的腿间仔细看了看方躺下,亲了亲她的嘴说:“这是为了你好,爷的精华一滴未漏,都在珠儿的肚子里呆着,这般也好容易受孕,早些怀上爷的孩子”
“孩子?” 慧珠想起了这两个陌生字眼,只觉不可思议,上辈子三十多岁孤身一人,一直为事业打拼,从未有过孩子,也没想过结婚生子,这辈子还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女孩,就已经被安排准备怀孕生子了?那大爷不过26、27岁,与古代大户家的公子一样,已是娶过妻,有妾有通房丫头,先大奶奶陈氏嫁入府里3年,难产而死,小妾们肚子也没有鼓起来过,古人成家立业的早,大爷大概是有些急了。
天色渐渐明了,屋外传来悉悉索索的脚步声,舀水声,低低的说话声,只见一个着绿色裙袄的丫环轻手轻脚地走进屋内,绕过红木镶嵌琉璃五色牡丹花卉屏风,隔着床帐,弯腰轻轻唤道:“大少奶奶,该起了,寅时三刻了”。
过了一会儿,从帐里传来“嗯”的一声,一只白皙手臂从帐缝里伸了出来,玉瓶连忙将锦帐 勾起,轻轻挽在床头两侧的凤凰飞天的黄铜帐钩上,只见慧珠已起身坐在了床沿,正欲起身,玉瓶连忙轻扶起慧珠的胳膊,朝屋后的净房走去。
走入净房后,慧珠朝玉瓶点了点头,玉瓶会意,走出净房,大少奶奶不喜欢丫环在身边侍候这些私密事情,就连刚刚从床帐里出来,也是穿得整整齐齐的,哪怕再是娇弱,也不肯光着身子,让贴身丫环侍候穿戴,这般作派倒是少见,想来是小门小户出来的,从前没这个习惯,大户人家的女人,侍候爷们后哪个不是身子娇嫞无力,由贴身丫环侍候着穿亵衣亵裤、沐浴洗漱的,那夫人身边不也有怜春,怜秋这两个贴身通房丫环吗?
听说夫人又从人伢子手里买了几个面容姣好的女孩子,方才15、16岁,正是女孩最青春娇艳的年纪,正由夫人陪房的彭嬷嬷训练调教着呢,想来也是为大爷准备着的,半年前大少奶奶娶进府后,大爷的眼睛里就没见过别的女人,日日歇在松竹院,大少奶奶的父亲只是城里商铺里的掌柜,家境一般,但听说大爷在多年前随老爷到庄子处理庄务,一眼就瞧上了来庄子里走亲戚的大少奶奶,之后更是年年去瞧她几次,刚开笄就迫不及待地娶进府里,请客摆酒,体面热闹,聘礼更是丰厚得令人咶舌,看这屋子里的摆设,金碧辉煌的,夫人的屋子都赶不上。
玉瓶打开窗子,让屋里的暖昧气味散掉了些,转身就和玉台一起去整理铺床叠被,只见床单上被子里到处是湿湿的一大摊,饶是天天见到,也不禁红了脸,两个丫环年纪渐大,也懂些人事了,知道这是男女欢好后的痕迹,大少奶奶不喜欢夜晚有丫环在屋里值夜,丫环们也不知道主子们是什幺时辰歇下的,只是每日侍候早起时大少奶奶满面酡红未褪,娇嫞懒怠,被子散乱地绞在那里,床单上湿一大片,才知道大爷和大少奶奶夜夜都不空下。
看来人与人相处还是要有缘份,大少奶奶虽然年轻貌美,但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