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意打到了那些暴民的身上。
只是他们没有想到,暴民除了最开始的时候群情激奋,但是很快就平息下来,只因为新帝登基加开恩科,他们也都是有儿有女的,曾经家里条件好的自然也供着儿子读书,如今加开恩科了,而且还亲眼看到各地的贪官污吏全部被罢官的罢官,抄家的抄家,只说是他们盘剥百姓,不配做官,还是让出位置来留给有志青年的好。
何谓有志青年?可不就是他们的子孙吗?
再说,就算不是自己的子孙,以后遇到一位好的官老爷,他们也不用再受着天灾人祸之苦,而且新帝登基的第一件事,居然就是让这些流浪在外的灾民返回故乡,朝廷会给他们下拨赈灾款,帮着他们重新修建房屋,而且还会给他们调拨粮种,并且免赋税三年,这等好事,谁还愿意在外面整日的到处乞讨,不回去的全部都是脑子有病。
曾经腐朽糜烂的后宫,如今被重新整顿,皇城内的宫婢和内监,瞬间减少了近一半,而新任的太监总管则是曾经在睿亲王府伺候的方平方公公,他的义父则是睿亲王府的总管,伺候在睿亲王身边几十年。
当初睿亲王府灭门,一些个内监都被重新塞到内务府调配,不过却都没有去到好去处,就好比方平,后来就被调配到了宫里最苦的浣衣局,在那边的总管手下谋差事,如今再次被裴锦朝带在身边,而且还瞬间提调成了御前总管,这可是鸟枪换炮,绝对的大翻身。
虽然世子爷换了模样,但是那眼神和神态以及平时的一举一动,都和曾经的世子爷一般无二,方平这才觉得自己是真的回到了曾经的日子,伺候起来自然是极其的尽心,什么苦头都吃了,这点福气他也就看淡了,能伺候着小主子,比什么都好,不知道干爹泉下有知,是否会瞑目。
“你们又是来寻朕喝酒?”裴锦朝如今唤回了自己的名字,不过不管换没换都无所谓,以后不会有人再喊他的名字了。
他既是裴锦朝,也是刘璟,更是这大荣朝的新皇。
处理完钱淮安留下的一堆烂摊子,整个朝堂真的是空了大半,而接下来就是开设恩科了,一时间朝中的文臣忙的是晕头转向,尤其是让众人心里不解的是,新帝居然把钱淮安的次子钱瑾之给调进宫里来,直接封了一个文渊阁大学士,日后就是教导储君学问的,更是今年的考官,只是心里嘀咕归嘀咕,明面上却也没有人去寻他的麻烦,毕竟钱瑾之的学问如何,整个盛京谁人不知,如今不通过科举入仕,而且还是新帝钦点,直入二品,不少人心里还是服气的,只是让钱益之担任大理寺卿,这怎么想怎么滑稽,就钱益之那种酒囊饭袋,哪里会查案啊?
历朝历代,新帝登基,总会是一轮换血大清洗,而新帝自然也不例外,不过这或许是规模最小的清洗了,除了钱氏一党被杀的杀,关的关,其余但凡是真心悔过的,新帝都会给他一条生路,而无关者则不予追究,就好比钱淮安的两个儿子,除了钱淮安和长子被斩首,府内的家眷均都没有什么影响,如今钱家依旧还住在他们的府邸,但是钱家的家产却有近九成被充公,然则就是那一成,也足够他们好好的过一辈子了。
或许就是因为这样,新帝一上任就免赋税三年。
钱瑾之笑道:“这次钱家得以保存,均都是陛下的功劳,臣感激不尽却也万分惭愧,听闻李大人要来寻陛下喝酒,故此臣就不请自来了。”
裴锦朝,哦不,是景帝刘璟这段时间偶尔还是会回到宅子里住着,这里有他媳妇的味道,等过几日安定下来,就让沈康去把人接回来。
“他哪里是来寻朕喝酒,不过就是趁着现在朕的脾气还好,来询问一下当年的旧事罢了,至于钱家,是你们没有给朕下杀手的机会和理由,不用客气。”
李朗月早就想问了,只是这些日子以来,他这个新帝上任,忙的焦头烂额,倒是一点都不比那些主考官和监考官轻松多少。
“前些日子我可是听无极说过,他们早就知道了你的身份,就我和平云还被你瞒着,你倒是真的能沉得住气,若是你早说,我们早就和你沆瀣一气,这天下早就到了你的手里了。”
“什么沆瀣一气。”景帝摇头失笑,果然是个粗人,“你的脾气太过,早些告诉你指定会被你给宣扬出去,当初钱淮安给刘彦下毒,这消息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