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皇帝震怒,一把攥着皇后的衣襟将她拎起来,看到那张淡漠的脸以及没有任何情感的眼神,他的心里也有些不自在,然后将她重新甩出去,“你好歹毒的心肠,他们可都是唤你嫡母。”
“他们就算是唤我祖宗也没用,在你杀死了我的亲生儿子之后,居然还想着塞给我一群庶子庶女?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好事。我心肠歹毒?哈哈哈……”皇后张狂的笑了起来,“我若是心肠歹毒的话,连你都一起毒死了,刘彦,你应该庆幸,庆幸我现在有多恨你,绝对不想和你一起踏上那黄泉路。歹毒的是你,我的哲儿可是唤了你十几年的父皇,身体里留着你的血,他死的时候,是否知道要他命的是他的亲生父亲,应该是知道的吧,毕竟若是没有你这个皇帝的授意,谁敢在东宫要他的命。”
看到皇帝那震惊的表情,钱皇后挪下锦榻,光着脚在殿内慢慢的走动。
“仁和四年,睿亲王府被灭门数月之后,你可否记得我差点死在翊坤宫,那是我父亲动的手脚,想要毒死的是你,却被我提前的道消息,代你受难,早知如此,当初我就不应该救你。而今母后缠绵病榻,命不久矣,你以为母后一死你的龙椅还能坐稳?刘彦,你的气数尽了,而今我不过是比你先走一步罢了。当年我对你倾心相付,若有来生,我必不会在于你有任何瓜葛。”
说罢,她看着齐嬷嬷和青檀,眼眶泛红,哑声道:“奶娘,青檀,让你们陪我一起走了,若有来生,我必然不会让你们再陪我踏入这肮脏之地。”
说完,整个人就软软的瘫在地上。
“娘娘!”齐嬷嬷和青檀上前来扶着钱皇后,却看到她已经气若游丝。
齐嬷嬷眼泪大颗大颗的掉落下来,哽咽道:“娘娘,您骗了奴婢,您先前不是说没有服用毒药的嘛。”
“咳咳……”她轻轻的咳嗽,觉得整个人身上轻飘飘的,根本察觉不到疼痛,“只是没有复发而已,现在我坚持不住了,不然肯定还要好好的骂他一顿。”
“娘娘,您先去吧,奴婢这就来陪您,太子殿下定然是不放心娘娘您的,咱们很快就要见到他了。”
刘彦闭上眼睛,耳边是两声闷哼,等好一会儿再睁开眼,翊坤宫寝殿内血腥味弥漫,齐嬷嬷和青檀均已经自尽侍主。
皇帝不发话,常福就不敢有任何的举动,而今看到眼前相拥而去的主仆三人,常福也是顿觉满目疮痍。
“陛下!”他见到皇帝久久没有反应过来,不禁轻声唤道。
皇帝看着眼前的三人,突然似乎一身的力气被抽空一般,慢慢的抬脚往外走,“着人收敛,棺椁葬入……妃陵!”
“是!”死者为大,然而皇后却没有死后的哀荣,或许陛下这样做正好顺了娘娘的心意,只是不知道接下来,这宫里又会如何的腥风血雨起来了。
钱益之看着头顶那清冷的弯月,远处似有浓重的黑云逐渐涌来,相信用不了一个时辰,这弯月就会被完全遮蔽。
“两个女人换取天下,那老不死的还真是会做生意,他居然是打铁匠的后代也真是可惜了,容家都不一定敢做这样的大局。”
钱瑾之端着酒杯,低头看着湖中的影子,偶尔有鱼漂浮上来,激荡起涟漪,让那弯月很快破碎,好一会儿复又重现。
“你接下来准备如何?”在钱家,大概也只有钱瑾之才知道,这个弟弟绝对不是个外面盛传的那位纨绔公子,他比自己更加的善于隐藏,却也比自己更加的喜欢自由。
钱益之给自己重新倒了一杯酒,然后伸开胳膊将那窗户全部推开,寒意疯狂的涌入室内,好在鼎炉内温度极高极旺,倒也不是冷的厉害。
“还能如何,只能尽量的别让自己掺和进那老不死的局中,这一看就是必败无疑,他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真以为控制了满朝文武就能问鼎天下了?若天下是这么简单的事情,还要别的人做什么,刘彦是无能草包这不假,但是那老家伙的对手,绝对不是个泛泛之辈。乌合之众聚集的再多也终究都是乌合之众,成不了气候,从这点我倒是认同他真的是打铁匠的后代了,没脑子。”他抬手点了点自己的额头,“要知道真正的聪明人是绝对不会站队的,因为他们有底气,有头脑。总之二哥,咱们兄弟俩还会自求多福吧,希望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