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随行?他今年也已经有十三岁了,按照以往的规制,这个年纪的太子已经可以临朝听政了,没想到第一次办事居然是赈灾?”
“临朝听政,短期内是没有机会的,现在刘彦恨不得能一举将钱淮安的人全部斩草除根,若是太子再临朝,他的地位势必会动摇,刘彦对权利的渴望可是超出了你的想象,他没有那么傻。”
“若是表哥呢?你会让你儿子去和那么多的大臣周旋?”唐敏亲自倒了一杯茶递上去。
裴锦朝抬头看着她不舍的样子笑道:“他是我们的儿子,你心中也有太祖当年的远见,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若是早日谋划完毕,我会早日让他接触这些事情的,朝中臣子好办,为民请命的人天下不知几何,没了他们自然还有别人,敏敏,何为天子何为君,上天之子,人间君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就是权势,至高无上的权势,权势是一柄双刃剑,用得好可以造福万民,用的不好可以祸国殃民,我们的儿子必定不会让天下百姓失望的。”
“静德大师那边准备的如何?”
“一切都已经就绪,诸路藩王也都在下个月抵达封地,之后就静待着太后大丧了。”
“那依照表哥意思,太后如今身子日渐羸弱,真的是于婉宁动的手脚?”唐敏心里还是有些唏嘘,她对于太后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但好感肯定是有的。
裴锦朝轻笑:“于婉宁接触不到太后。”
“那……”
“但是刘彦却三五不时的去给太后请安。”
唐敏心中一震,是了。
于婉宁接触不到太后,但是皇帝可以,而于婉宁却可以接触的到皇帝,这也就是说若是下药的话,必然是放在了陛下的身上。
按照于婉宁现在的处境,香包之类的皇帝应该是不会用的,那就只能是每月那么几次的临幸,蹭上去的香料,只是到底是什么香料,可以弥留在衣物上那么久?
“那太医那边……”
太医就不可能发现吗?这怎么想怎么不通。
“太医院?”裴锦朝讥笑,“太医院的太医,除了我的就是钱淮安的,真正忠于刘彦的能有谁?只要我不说,钱淮安不说,谁又能‘诊断’的出来?敏敏,皇位只有一个,但是想坐上去的何止数以百计,真正走到那个位置上的,都是踩着累累白骨前行,如今太后是钱淮安的绊脚石,何尝不是我的障碍,因此她非死不可。”
“我知道,表哥我都知道。”她想到太后的年纪和身子,也是有点心酸,曾经被她一手扶植起来的外戚,却是时时刻刻想着要她的命,太后心里必然是明白的,就是不知道她是抱着何种心情,来面对着眼前的这一切。
“我只是觉得太后很可怜。”
“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结局如何她都要承受,敏敏,外戚在历朝历代都是祸乱的根源,我是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唐敏娇嗔的瞪了他一眼,“就算是你想,我也要同意才行啊,我来到这里没多久就嫁给了你,和他们还真的没有什么感情。”
“如此就好,不过若是唐昊真的有才干,也断然不会埋没的。”
唐昊如何,唐敏是不会为他过多筹谋的,一切都要看他自己的本事了,能做到什么程度,也是他自己的造化。
“今年钱瑾之成亲,陆家的三姑娘也要及笄了,听说未来的夫家似乎定了户部吴大人的幼子。”
“吴克杰为人秉正,处世圆润,他的幼子必定也不是个差的,倒也是一桩好姻缘。”裴锦朝点点头。
唐敏也是这么想的,她在前两次的酒宴上见过吴太太和家里的两位少奶奶,人品脾性都是很不错的,相信臻臻过门,应该是能相处的好,再说吴家也不需要幼子继承门楣,丝毫不会动摇长子的利益,高门大院内,只有不掺和利益的情谊,才算是稳固,否则都只能算是“妯娌”罢了。
她记得当初陆家似乎看上了另外一家,不知道为何没有成。
说到陆臻臻,这边的唐颖年纪也和她差不多,明年及笄之后就可以嫁人了,现在唐昊还没有回来,等回来之后再问问他家里的事情。
却说桃花村,上元节一过,唐昊就准备收拾行李返京。
儿子每年回来一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