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敏无语,这姑娘是不是有毛病?有什么可高傲的?真以为是个外姓王就要上天不成?谁不知道外姓王是最让今上忌惮的,可是他们倒好,不安安分分的待在云南,居然还和钱家联姻,然后来到京城颇为有些大大咧咧,说的好听是性格豪放,说的难听点是目中无人。
如今看来,这位郡主的脾气倒是不像平南王妃,反而是像极了那位平南王,想到当日宫宴平南王那股视线,她就觉得身上浮出鸡皮疙瘩,恶心的想吐。
“你去送长公主了?”冯明玉问道。
“嗯,只是送到城门而已,长公主去了万佛寺。”
“每次长公主离京都会先去万佛寺祭拜一番的,这也已经是惯例了。”
“这是为何?”唐敏不解。
明安宁压低声音说道:“先太子妃就是在万佛寺自缢身亡的。”
说起这位先太子妃,唐敏就想到了几年前和她有过一面之缘的前太子之女,现在连叫什么都忘记了,只是每年在宫里都遇不到她,只是听说她整日在公主府礼佛,平日里几乎从不外出。
“听说死后三日方才被寺院的僧众发现,当时的场面可是很凄惨的,舌头伸出来老长,虽然没见过,但是光听说起来就格外的渗人。”
其实如今想想那位公主也是够倒霉的,很小的时候就没有了父母,后来就连驸马爷都死了,整个公主府似乎没有多少下人,身边也只有一位奶娘贴身伺候着。
她不知道为何太后从不在她面前提及这位公主,当年的事情应该不会只是夺嫡那么简单吧,肯定还有别的事情,否则的话太后不会不顾念着长子长孙女,而任由着她在公主府内自生自灭。
话说这样性情的女人性子肯定很偏激,难怪当日她那般的嚣张跋扈。
说罢,明安宁咽下最后一块儿糕点,拍拍手站起身道:“你们坐着,我去帮着嫂子待客。”
“你早就应该去了,明明就是嫁在京城的姑奶奶,回一趟娘家还真的把自己当客人了。”冯明玉打趣道,然后挥手让她离开了。
温玉娇素白纤手递给唐敏一块糕点,道:“这是果泥馅儿的,尝尝吧,很清口不腻味,瞧你就对这些内宅事儿感兴趣,何不在自己府里设宴招待咱们去,等那些夫人散了之后,府里下人指不定听到多少闲话儿呢。”
“我就是嫌麻烦,招待好了那倒没什么,若是有点差池我才郁闷呢,没事的话我倒是可以画画衣裳的样子,要么就是听听曲儿,再不就是陪着儿子在府里玩玩,何必要对着那些夫人笑僵了脸,你们不嫌折腾,我还嫌累呢。后日还要去相府,你们去吗?”
三人都点点头,表示收到了相府的请柬,只是容秋婵却笑道:“我和朗哥很多年没有回外祖母家看看了,这次朗哥和陛下告了一段日子的假,明日就要走,这相府倒是去不成了。”
“这倒是可以理解,不过你外家不就是在临近的府城?”冯明玉道。
“我外祖母是正月十三的寿辰,九十大寿,回去晚了怕耽搁,这走一趟就需要差不多两日的时间,若是参加了相府的酒宴,必定是赶不回去的。”
“这样就别耽搁了,倒也是头次听说,等我准备点东西你带走,也算是咱们相交一场的情分。”
“那好!”
唐敏叹口气赞叹道:“九十的高寿,在大荣朝也着实罕见了。”
“是啊,牙齿都掉光了,头发也没剩下多少,唯一还好的就是能听到别人说话,不过自己说话却不太利索。”
很快宾客皆到,长辈们都去了东边的暖阁,唐敏她们则是在西暖阁。
明将军是初二中午快马加鞭回到盛京的,回来之后连盔甲都没有卸掉,直接进宫面圣,一直到黄昏方才回到府中。
明将军的性子和唐敏倒是有些像,也不喜欢热闹,平日里在家的时候也都是和在军营没有太大的区别,无非就是练功和看兵书。
之所以同意也是因为夫人的意思,再加上明阳告诉他,裴夫人能读懂当年太祖留给明家先祖的那封信,还说那是一封遗书。
明将军只以为儿子在胡诌,毕竟若是遗书的话,怎么会是那种让人瞧着头昏眼花的鬼画符,这也看不懂啊,有这样让人看不懂的遗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