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出来的时候,锦榻上已经换了新被子,看到全程在他的伺候下没有醒过来的媳妇,他的唇角只剩下纵容,没办法,这些日子很忙,突然开荤,两个人都有些受不住。
转眼就十一年了,时间过的真快,他重生的时候还只是一个孩子,虽然缠绵病榻,却也背负着血海深仇。
如今一步步的走来,其中的折磨让他曾经无数个夜晚辗转难眠,但是自从娶了她,每个夜晚似乎也变得温情起来。
前几日接到三皇伯的书信,再过几日他就会抵达京师,万佛寺那边不需要他安排,免得打草惊蛇,只要三皇伯顶着那净德大师的法号,万佛寺的主持也必定会待为上宾的,就此留下也只是顺理成章。
既然三皇伯决定回京,那就说明诸路藩王那边他都已经安排妥当,到时候若是钱淮安真的起兵造反,平南王那边也绝对不会有一兵一卒可以绕过江北运河一步,甚至能否走出云南府都是两难,一个外姓王,这么些年深受皇恩,如今居然还要连和钱淮安准备谋夺刘氏一族的天下,这可谓是狼子野心,此事一出,就算是以往刘氏子孙再不和谐,这种时候也是会一致对外的,自己人怎么争,争到何种程度,那是自己人的事情,你一个外人还妄想插手,做梦。
再说,如今刘氏皇族直系血脉只剩下三皇伯一人,虽然十几年一直都在普济寺,但是其名望却从未消磨掉一分。
或许是当年他急流勇退,故而刘彦那样的人都对他颇有几分敬重,每年也都会往普济寺添置不少的香火。
几日后,静德大师来到京城,先去皇宫里拜见了太后和陛下,之后就准备年底在万佛寺做七七四十九日的水陆道场,据闻万佛寺的主持也是激动的无以复加,而且得知他准备在万佛寺长期讲经,直接让静德大事做了名誉长老。
这日,裴锦朝休沐,正侧靠在廊下的柱子上,看着唐敏带着儿子在院子里瞎折腾。
陈毅从外面进来,“少爷,静德大师来了。”
“快请!”裴锦朝招呼唐敏道:“三皇伯过来了,今儿中午敏敏让厨房准备一些斋饭吧。”
“好,我知道了。”府里有新鲜的菜,就算不用采购也可以准备出来,只需要交代一声就好,倒也不用太过可以去置办。
很快,一身简单的灰色布衣男子走进来,这个男人约么四五十岁,身材有些发福,但是面色红润,眉眼温和,笑容似乎也有种让人静心凝神的力量,头上简单的用白玉簪挽起一个发髻。
“大师里面请!”裴锦朝将静德大师请进正堂,然后遣散屋子里的下人,对他道:“三皇伯,这是内子敏敏,这是团子。”
静德大师刘茂看着唐敏,虽然模样有些艳丽了,但是气质却很沉静,比起他以往的几位妻子要好很多,尤其是看到那个粉嫩的小团子,静德大师的表情可是变得丰富起来。
“敏敏,这是三皇伯刘茂!”
唐敏微微福身行礼,“见过大师!”
刘茂笑着摆摆手道:“和辰钰私下里一样,喊三皇伯就好,小家伙,过来让伯爷爷抱抱。”
团子也不认生,迈着小短腿走上前,然后扬起小脸儿看着眼前和蔼的老爷爷。
好一会儿,刘茂才摸着团子的发顶,感慨道:“这模样和当初的你完全不同,但是性格倒是很像,不难想象,必定会成为下一个刘璟,辰钰,好好的培养他,我知道你也无心那个位置,只是这些年来,我看的太多了,他终究是不适合坐在那个位置上。”
“侄儿也是这么想的,只是现在您也知道,我这个样子……”
“你是个聪慧的孩子,知道如何寻到出路,而且诸路藩王那边有我压制着,再说了,这登顶之路哪里有不见血腥的,所谓兵不血刃,那也不适用于皇权争夺,而且你入朝数年,也不是一无建树吧?皇城内的事情我不会插手的,说到底也是清闲惯了,皇城外我暂且给你压制着,等真的到了那一日,一切就要看你的手段了。”他低头慈爱的看着小团子,虽然不是刘氏的血脉,但是若辰钰真的要让自己的儿子登基,那必定也会是刘家的孩子,而且现在的裴锦朝看似是别人,对于静德大师来说,他就是睿亲王府那位智慧近妖的刘璟。
见了这位硕果仅存的和尚王爷,唐敏就带着团子离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