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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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一天的疲惫,梅菁回家第一个动作,当然是先看小家伙们还够不够吃。
先看无尾凤蝶的幼虫,果真又消耗完三片叶子,感觉到她打开透明箱盖,抬起假眼委屈地看着她。
「乖!」她点了点它的胸部,看着它怯怯缩回,把洗过擦完的新鲜叶子投入,然后望着幼虫捧起叶子大快朵颐。
接着她转向一边的名片盒,只见那只鸟粪虫已回归盒底,一动也不动,连叶子都没有吃。
梅菁注意到,那蜕下的皮仍黏在盒盖上。
「奇怪,一般蜕完皮都会吃光光呀!」她嘟哝,一手捧起盒子,一手掀开盒盖——
一股奇怪的味道冲入鼻腔。
什幺味道?她蹙眉,注意到盒子上有浅绿色痕迹,凑近一闻,是柑橘与不知名气味的混合。
「难不成蜕皮失败了?」她惊呼。养虫经验一多,也遇过几次蜕皮失败的例子,例如口器无法咬合、尾足没有附着力等等,都是先天不足。
这种先天不足的幼虫,注定无法存活。
「天哪,该不会是我今天在它蜕皮前开了盖吧?」梅菁有点愧疚,要知道幼虫们都要养精蓄锐几小时,才能一鼓作气完成蜕皮,她的无心之举,可能就影响一只胆小的幼虫。
「不行,一定要看看它有没有事。」她这幺想着,捞起叶子往鸟粪虫的嘴边送,却见它扭头不理。她再接再厉,直到鸟粪虫躲不开了,只得敷衍似地在叶子上咬个两口。
有缺口,口器自然没问题。
下一步,她拿叶子去撩鸟粪虫的足部,看着腹足与尾足皆没被叶子扫离盒底,这才放心。
还有一样要检视呢!
梅菁想着,用叶子边缘轻戳鸟粪虫的胸部。
放了一整天的叶子有点乾硬,触及鸟粪虫的皮肤便让它些微下陷,只是鸟粪虫这次却很镇定,一点反应都没有。
「奇怪?该生气的。」梅菁有些急了,想也不想,便直接用食指的指腹点了点它的胸!
——凹凸不平的皮肤上,湿黏黏的触感从指腹传来。
梅菁一惊:凤蝶幼虫的皮肤本应乾燥!
这一刻,青涯动了,他不再装镇定,费尽全身的力气把胸部往上一顶,让胸部再次接触那粉色的肉。
胸部伤口上残余的血,牢牢抹在梅菁的指腹!
「呃?」梅菁感觉指尖一记轻微的刺痛,她翻起手指,只见一抹淡绿色的痕迹。
「血!」虽然没让自己养的虫受过伤,梅菁却也知道昆虫的体液是绿色的。「怎幺流血了!」未经细思,她把鸟粪虫捉起,让它在手心打滚出一圈绿痕。
——鸟粪虫的皮肤上大大小小的濡湿颗粒,绵软抵着手心,隐约按摩肌肤,让梅菁升起一种奇妙的感受,她的手臂浮起点点的鸡皮疙瘩。
也许是新皮囊先天不全!她无意识地舔着嘴唇,用两指圈起它的腹部托离手心。
如果确定是先天不全,她也没有办法??
只能丢了它。
「嘶!」梅菁吃痛低头,只见那虫彷彿跟她有心电感应,啃起她拇指的肉芽,咬破了皮。
「这小家伙!」这破皮又刷新了梅菁对蝶类幼虫的认识。在她的经验里,没有一只的口器和颚力强到这种地步!
或许,只是没对付她?
——她不知道,那一瞬间青涯把咒力一股脑儿融进她的血肉。
她也不知道,从这一刻开始,她的欲念,与青涯连结在一起了。
没有欲念,青涯如何夺她的精气?
梅菁只觉得这只幼虫与她以往饲养的皆尽不同,她嘟起嘴,把鸟粪虫放回名片盒里,阖上盖子。
复检视被虫染绿的指腹、指节还有手心,她想自己应该立刻去洗手,却不知为何没动。
她用有点湿黏的手,捞起名片盒与视线齐平,只见鸟粪虫突然有了食慾、捧着叶子大口嚼食的欢快模样,不禁扬起嘴角。
还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