痣˙约(13)
『采。』抱了不知多久,我终于开口。
『嗯。』采的头仍埋在我的胸口。
『妳觉不觉得…。』
『嗯凡,我觉得好高兴,我好感动,从来没有人对我那幺好过,应该说,从来没有人这幺珍惜过我,我真的,好感动。』采撇过头,偷偷抹了抹哭花的脸。
『我爱你。』采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轻轻在我脸颊上啜了一口。
瞬间吗?从第三者的时间轴来看,或许那个动作只是千分之一秒。
最长最长,也许有个一秒钟吧。
但对我来说,这个吻,我等待了千年。
『我也是。』拨开采的刘海,在她的额头,我深深烙下一吻。
『我爱妳,永远永远。』
其实刚刚,我只是想问采,会不会觉得我们这样抱在一起,有点热。
蜡烛排字这招虽然拔辣到连偶像剧都不屑用,但不可否认,是挺能看出对方用心程度的一招。
尤其是在这种小不啦叽的学生套房里放招,冒着随时都有可能因为涉嫌纵火而上社会版头条的决心,更是令人喷泪。
但奉劝各位一句,可以改在户外放招。
因为室内,实在很热,尤其像这样的仲夏时分。
杯盘狼藉的地板,除了剩下不到三分之一的提拉米苏蛋糕和半罐大瓶的可乐外,还有一滩乾掉的透明白蜡。
就在刚刚,结束千年的剎那之后。
『许个愿,吹蜡烛吧!』我转身将房里的灯打开。
『我要吹我要吹!我要吹后面那片!凡,你帮我录影!』采指着那片烛火排成的图案。
『哈哈,那我把灯关掉喔!小心一点嘿!』我打开相机:『三,二,一,acn!』
『哈搂!我是采!今天是我的生日!至于几岁就不多说了,重点是,今年的生日,是我最最最最最…最快乐的一次!谢谢凡北鼻!我要吹搂!』采对着镜头,好像想跟全天下昭告自己的幸福。
说真的,看到采这幺高兴,我的心中,都甜到快要生蚂蚁了。
『我是凡北鼻!耶!』我将镜头转向自己,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拍我啦!我要吹了耶!』
『喔喔好!』
『啊~呼!』采豁尽了全力,烛海却熄不到三分之一。
『哈哈哈!继续啊!加油啊采!』我在一旁看着采胀红的脸。
『别顾着看啊!来帮我啊!』试了几次之后,采终于向我求救。
『来了来了!』我将相机架好,让它继续录影,爬到采的身边:『啊呼!』
两个人,像狗一样到处爬着吹蜡烛,那画面,还挺智障的。
就这样,因为太过卖力,连蜡都被吹得满地。
『怎幺办?』采担心着。
『没关係没关係!我会处理。』反正再过不到一个多月租约就到期了,连夜打包,畏罪潜逃吧!嘿嘿!
『呼!好饱喔!』我坐在地板上,靠着床边摸摸肚子。
『凡。』采靠了过来,趴在我怀中。
我不自觉的搂着她,右手顺着采的头髮:『怎?有没有吃饱啊?』
『嗯嗯!』她抬头看着我,点了点头说:『凡,之前我就一直很想问你。』
『嗯?什幺东东?』
『你的左手。』采用两只手捧着我的左手:『为什幺总是握着拳头?』
『握拳头?!』
不知什幺时候,左手的掌心出现了一颗黑痣,小小的黑点在淡红色的掌心中显得特别突兀。
我能很肯定这颗痣以前根本不存在,至少是在那个冬天之前。
那季冬天,在天使随着温度的升高而慢慢融化,逐渐离我远去。
我溃堤的泪,滑过左手掌心之后。
每每想到她,那颗痣,就会开始抽痛。
就像我第一次见到采时,那样的痛。
之后,只要见到采,痣就会开始莫名的抽痛。
我也就不自觉得握紧了左手,让痛楚减缓一点。
那样的痛,好像在提醒我,"不要再蠢了,好人当一次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