痣˙约(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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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亭分手了。」许久，杨凯终于慢慢开口。
『啥？！为什幺？！』云采惊讶，退后了两步。
街灯，在这个夜，这种场景，总是扮演着很重要的角色。
如黄昏般的朦胧洒落，用来填充，双方沉默的片段。
「因为我没有资格，再接受她的爱。」又是杨凯先开口。
『什幺意思？我听不懂。』杨凯沉默的时候，云采也只是静静站在一旁。
杨凯转头，走向云采，双手抓着云采的肩：「妳懂的！妳不可能不懂！」
『杨凯！你吓到我了。』云采撑开杨凯的手，又倒退了两步。
「对不起…。」杨凯发现自己失态了。
闭上眼，呼了口气，杨凯用一种压抑般的口气说：「采，妳知道的，因为，我爱上了妳。」
『……。』换云采沉默了。
当然，接下来云采会说什幺，想必大家都很清楚。
『凯，对不起。』
云采只说了一次对不起，杨凯一把抓住，突然将云采紧抱着。
『凯！不要这样！』云采双手弓在胸前，却仍挣脱不开杨凯的拥抱。
云采闭着眼，双臂仍向前推着，缓缓一个字一个字吐出：『你知道我…我早就已经…爱上洛…。』
「不要说了！」杨凯打断了云采的话：「我知道…其实我都知道…。」
又该路灯出场。
夜，静了下来。
云采的长髮和凯的脸，渐渐溼了。
而另一边呢。
操场上，同样的黑夜，差不多的对白。
以及，另一对拥抱。
『还记得刚进大学的时候，高中班上只有我们两人考来这陌生城市的学校。』
洛凡仍抱着欣亭，而欣亭仍缓缓啜泣着。
『有一段时间，我们常常一起行动，虽然我们念的是不同系。』
洛凡小心翼翼地顺了顺欣亭的长髮。
『叫对方起床别翘课，中午吃饭，晚上吃饭，几乎只有我们两人，因为妳不是个容易和陌生人很快打成一片的那种人，所以我就一直陪妳，推掉了系上的一些活动，迎新、聚餐、联谊。』
洛凡的声音渐渐颤抖了起来。
『那时候我好高兴，真的好高兴，毕竟从高中就已经在追妳的我，一切的情况，都似乎能发展成，我们终于能够自然而然，理所当然的成为一对。』
欣亭慢慢停止了啜泣，但仍把头埋在洛凡的胸中，静静的听着。
『直到他出现了。』
很芭乐的情况，连洛凡当时都不敢相信，这种偶像剧的情节，怎幺会出现在她跟欣亭之间。
『不过是一次分组报告，不过是一次他的心情不好，不过是一场夜景…不过是…不过是一次告白。』
这次，换洛凡哽咽了起来。
『妳就要我接受他的出现！妳就要我接受你们已经在一起的事实！那我算什幺！』
洛凡语气有点激动，但搂着欣亭，顺着髮丝的动作，仍是如此温柔。
「对不…。」
『然后。』
洛凡不想听到任何抱歉的字句，自顾自的继续说着。
『然后我只能默默接受，演好一场『三个人是好朋友』的戏，然后小心翼翼的将对妳的爱，藏在心中，只能偷偷地，偷偷地继续对妳好，用我自己的方式，用不让妳造成困扰的方式。』
这种时候，说得再多，抱得再紧，都是枉然。
洛凡自己也很清楚，但就是想说。
此刻的他，只想将深埋多年的感觉，全都告诉欣亭，不管到底有没有以后。
「我…我有点累了，我想回家了。」欣亭缓缓离开洛凡的胸口，虚弱的说着。
洛凡也放开了双手，偷偷擦掉脸上的泪痕：『嗯，我送妳。』
「嗯。」
出校园的路上，两人一前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