痣˙约(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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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幺可以这样！』洛凡甩开手中刚开的啤酒罐。
金黄的酒花在空中划出洛凡的愤怒，坠地的铝罐瞬间发出匡啷一声哀鸣，接着自顾自的流出满满的酒液。
在街灯下，那画面有着说不出的哀伤。
就像坐在一旁抱头掩面啜泣的欣亭。
半夜一点，校园里已渐渐没什幺人影。
就在刚刚，洛凡打算开始準备明天早上的期中考试，翻开了第一面，电话响了。
「凡…你…你可不可以来陪我。」那头传来，欣亭不寻常的语气。
『等我。』两个字一结束，抓了件外套，冲出门。
『他真的什幺都没说？』洛凡将外套披在曲成一团的欣婷身上，慢慢坐了下来。
就算他跟欣亭已经不是普通熟识的朋友，此刻洛凡仍选择坐在欣亭的对面强忍激动。
而不是坐在欣亭的身边，轻轻将她放入怀中，静静的搂着她，然后在欣亭耳边轻轻的说出一切，说：『妳还有我。』
虽然洛凡很想，但他没这幺做。
因为他的理智告诉他，自己只不过是个港口，止住欣亭的泪，才是他该做的。
「嗯…，他说什幺，他已经不值得我爱了，叫我…去找…去找比他更好的男人。」很小声很模糊，欣亭啜泣着边说出这段莫名其妙的话。
『凯…凯不是这种人啊！我们认识这幺久了！你们在一起那幺久了！他怎幺可以用这种屁话就放妳一个人！』洛凡心中乱成一团，心爱的女孩在面前泣不成声，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他多想能帮她分担。
『就算只有一点点也好，我到底该幺做才能减轻妳一点点的痛。』洛凡在心中激动着，眉间越来越紧。
「不知道…我不知道！」欣亭的声音是如此的虚弱，哭，是她唯一的反应。
『我去帮妳，问清楚。』
洛凡转身，抽出手机，「杨凯」，按下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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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长的街道，偏僻的大约晚上九点后就没什幺人烟。
路灯，一排沉默的机车，陪衬着外表残破的公寓。
手机紧贴在耳朵旁，男人小心翼翼的姿势听着来电答铃，彷彿里头透露着什幺秘密。
『哈搂！』
在转接进语音信箱前一刻，那端终于传来女孩的一声叫唤。
「采…采。」
『怎幺搂？』
「妳…妳可以下来一下吗，我在妳家楼下。」男人结巴的说着。
『妳在我家楼下！？发生什幺事情了吗？』
「下来吧，有很重要的事情。」
『凯！…』
不等云采回话，杨凯已经按下了结束键。
拿着手机的右手瘫软的甩下，因为紧张而冒出了冷汗。
杨凯靠在一旁的墙壁，面对着云采公寓的大门口。
眼神，很複杂。
脑袋一片空白，亦或是一片混乱，连杨凯自己都不清楚。
他只知道，自己有一堆话想跟云采说，有一堆感觉想要对云采证明。
他迫不及待，甚至连一秒都等不下去，甚至想直接冲上楼找她。
「呼。」
杨凯抬头，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
让仅存一丝丝凉意的夜风冷静凌乱的呼吸。
「不知道…我只想豁尽一切保护妳…采！我…我爱妳！」
就算只是演练，就算这句话已经在杨凯心中反覆不下百次。
他仍是结结巴巴。
因为他很清楚知道，要说出这句话，他必须付出多少代价，必须用多少理由，来说服自己心中那股激荡的罪恶感。
抛下欣亭的罪恶感。
「我…不知道…但我…压抑不了对采的那份心跳…也骗不了自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