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虽有功,不过十七与路子忧不是朝廷近臣是无法面见皇上的,故而领赏是由着公公送到府上。
提起赏赐十七就来了劲,双眸亮晶晶的,兴奋的说:「下来了,好多珠宝首饰。」她用手比了比,又道:「我分了府里的姑娘还没分完呢。」
秦毓瑭奇问:「宫里赏下来就是妳的,分给其他人做啥?」
「用不到啊。」十七理所当然的回答。
秦毓瑭顿了顿也不禁莞尔,估计宫里那是第一次赏赐女官,文官还好点,文房四宝随便赏赐就得了,偏偏是个武官,要说赏个武器嘛……怕是宫里也只赏过尚方宝剑。
不过尚方宝剑是能随便赏人的吗?自然是不能,苦恼了许久,乾脆送个姑娘们都喜爱的首饰。
「还是替自己留着些,以后爷带妳出门也体面些。」秦毓瑭笑说。
秦国公府里是没有女主子,故什幺花花绿绿的首饰也是没有的,上回小陶帮十七装扮的髮饰还是临时去挑买的。
心思一转,今生的进程加快了脚步,怕是往后所有的事端也将提前,这也就没几年的安生日子了,也不知道十七这次还会不会像前世一样,封了将军成日穿着军袍没个歇息的日子。
「莫非是天生的劳碌命?」他嘀咕着。
十七是不知道秦毓瑭那九弯十八拐的思绪,倒是细细品味他口中方才那句〝以后爷带妳出门也体面些〞,想了想,内心也腾起窃窃喜意,不过脸上不显,只装镇定。
可不能让主子知道了,指不定又要算计她什幺了。
京城因为镇王这事闹得够呛,镇王被皇上贬黜凉州虽不是多重的惩罚,不过也稍稍平息了民怨。
镇王前往凉州定在二月初,上还有一段时间可以收拾行李,毕竟这一走……便是无招不得回京了,董妃还为此哭晕在寝殿,但也自知无法向皇上求情,毕竟这娄子是镇王自己捅出来的,不只是要挽回天家的颜面,也是给百姓一个交代。
骆王挑了时间去镇王府探望,镇王府里的人遣散的差不多了,凉州不比京城,是个贫瘠的地方,故镇王也没多挽留那些要走的僕奴,只在心里冷笑一声,人走茶凉说的就是这个理,待他再势起,定要叫那些现在嘲笑他的人后悔自己做过的事。
月光朦胧,一轮光晕烘托出柔色。
骆王一踏进镇王府的庭院,只见镇王一人独站在廊下,望着檐下未撤的红灯笼出神,火红微光映照在镇王脸上,竟生出几分森冷阴郁。
「三弟,夜晚当心着凉了。」骆王看了一眼四周,却安静无声,他拢眉,「怎就没个人知道给你添个暖披风。」
镇王微笑,「还指望那些势利眼的吗?」他眸底闪过狠戾。
骆王身子骨弱自是披风不离身,叹了口气,伸手解了自己身上的那件白狐皮氅衣要给镇王披上,镇王阻止了他,噗哧一笑,「二皇兄你还自己披着吧,我不冷,就想吹吹风,好让自己清醒点。」
闻言,骆王也不勉强,关心问:「去凉州的行李可都準备好了?若有什幺需要儘管差人告诉我。」
「不劳二皇兄了,简单上路,反正……」过不了多久还是要回来的。
后面句他没有说出口,见骆王有所疑惑,镇王飞快转了话题,「二皇兄,我左思右想,总觉得是有人故意将飨珍园的铁笼给打开的,你说会不会是太子?」
骆王听他口中提起怀疑太子,脸上露出震惊之情,「三弟,这事可不能乱说,要是传到父皇那去可就多治你个口无遮拦的罪了,况且……太子皇兄可没道理这样做啊。」
「怎幺会没道理,他恨不得我死呢。」听了骆王替太子弘开脱的话,镇王内心燃起团团火球,瞇着眼冷笑着,望了一眼骆王,眼珠子转了转,看似不经意地问:「二皇兄,我跟太子,你站在哪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