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才甫一上任,作风雷霆万钧,阴狠兇煞,弄残了许多弟兄,让整个巡防营对他是又惧又怕。
「自罚五十大板。」他冷睨一眼。
其他官兵赶紧架着倒在地上的人去领罚,板子拍在屁股上的声响与男人忍痛闷哼声听着让十七心惊。
「元大人,皇上让我来挑明日去宁洛的同行。」她仰头看乘坐在骏马上的元襂。
「自便。」元襂回答的乾脆,又似懒的与她多说一字。
十七要来巡防营挑人的事早就传开了,只是这大过年的,谁想去宁洛找罪受,更何况还要听女人发号施令,这叫他们这些铁血男儿怎能忍受。
十七一眼扫过去,只要她眼神触及之处,所有人皆是低着头,只差没找个洞把自己给埋进去,深怕自己被选上的模样,让十七气极反笑。
简直忒看不起人!
「你,跟我打一架。」她纤细手指一指,指着站在她正对面的人。
那人猛然抬起头,露出诧异的表情,他双眼如豆,粗眉如剑,肤色黝黑,鬓角还留着小鬍,臂膀的肌理轮廓明显,即便是穿着着兵服也能知其蓬勃发达,壮硕的肩宽与虎背熊腰,就像只大棕熊似的。
说来十七也够狗屎运,随便一指,都能指到巡防营的副尉章青天,章青天在巡防营里也颇具盛名,可说是力大无穷的一个人,曾徒手举起庙宇青铜香炉。
「我?」
章青天粗短带厚茧的食指指着自己鼻孔,有些不可置信,不过周围的人也随之退后,空出一个圈,留下他与十七在场。
他很是无奈啊!要是跟这这细胳膊细腿的小姑娘较真,岂不是显的他一个大老粗在欺负人家吗?
「出招吧。」
十七屏气凝神,怕章青天看轻自己,不肯使出全力,索性自己先动,脚尖一点像放飞衔在弓弦上的飞箭突冲向前,旋转跳起衣角翩然朝章青天的胸口袭击而去。
章青天仰身后闪,在他眼前的十七就像只跳樑小兔,上窜下跳,身姿轻盈,他躲过十七袖下滑出的短剑,弓步屈膝,一掌趁十七不备拍过去,正巧撞上了十七的胸口。
他这一掌虽没用上几分力,不过对十七来说却是相当狠劲。
气血瞬间涌了上来,十七疾步后退想缓冲那劲道,却仍不敌后劲,跌在地上,脸色苍白灰头土脸。
章青天却是唬了一跳,十七可是正六品上的官职,他把人给打伤了,以后可没好果子吃,于是连忙赶过去,「大人,有没有怎……」
他想伸出手拉起十七,谁知只在一瞬间,十七借着他手的力忽然暴跳起身,抬脚就用了十足十的力踩在他的脚背上,脚背骨传来椎心的痛,章青天脸色一白,差点叫出声,几欲踉跄跌下。
接下来便眼睁睁的看十七弯起膝盖毫不留情的重击他的下腹,他这下是真的倒下了。
这是要绝子绝孙的痛啊!
「再来啊。」十七宛如胜者的昂首挺胸。
章青天觉得自己一片好心被十七踩在脚底下践踏了,简直卑鄙又无耻,顿时火气攻心,管他娘的是不是个女子,豁然站起身就朝十七猛攻过去,每招都是下重手,不把人揍个半死不活不罢休。
两人打得漫天飞雪如白雾尘烟,周围围观的人只看得见两个残影一来一往,伴随呼嗤呼嗤的喘气声与掌风相对的碰撞声,目瞪口呆。
一个女子与力大无穷的章青天打到不分上下,可是头一次见到阿!
「大人,五十大板已……」方才把人扶过去的打板子的官兵回来要跟元襂报告,见了这飞天漫雪也呆愣住。
飞雪渐歇,两个人影浮显出来,却看章青天摀着受伤流血的手臂单膝跪在地上喘气,脸色相当铁青,而十七则是站的笔直……
虽然左眼青了一块,鼻孔下还流着血。
「可别说我无耻。打仗,谁管你打法正当不正当,打赢就好了。」
她吸了吸鼻子,发现鼻血吸不回去,乾脆用袖子粗鲁一擦,然后眼珠一转,伸手指着呆愣的那官兵,霸气十足一喊。
「换你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