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殿而去,舒贵妃喜静,寝殿一向清冷,不过等他抵达时外头小苑凉亭却是占了一排宫女太监,门口还有宦官升禄公公守着,寝殿内传来男女交谈声,他心下一顿,整了整脸上的心思,跨步而入。
「参见陛下,贵妃娘娘。」他撩袍伏首在地。
「小瑭来了。」头顶上传来皇上浅笑声,嗓音浑厚,「快坐,一家人哪那幺多礼,朕许久不见小瑭了。」
秦毓瑭站起身,满桌精緻菜餚已吃了不少,看来皇上来舒贵妃这里用膳心情挺不错的,显然是特意将他给唤来的,连椅子与碗筷都已替他备好了。
皇上的年纪比秦国公还小上一些,不过保养得宜,倒是像个三十出头岁的青年似的,身上穿着金蟒墨绿常服,腰带上绣着两只麒麟幼兽玩彩球不亦乐乎。
「朕把你给叫过来,没打扰到你武举宴会的兴致吧?」皇上问。
「没有,正好也闷得慌,出来透透气。」秦毓瑭回道。
皇上拍掌而笑,「爱妃,妳瞧瞧这孩子,年轻人就该多玩些,三儿可是跟朕保证会办得隆重呢,小瑭却是嫌闷得慌,与妳这喜静的性子如出一辙。」
舒贵妃垂着眼,温婉一笑,「谁说不是呢。」
「喔对了,朕记得那个武榜眼是小瑭身边的女侍卫?叫什幺来着……」
秦毓瑭知道这才是皇上今日唤他来吃饭的目的,立刻道:「回陛下,名叫十七。」
「对!对!叫十七,朕当时还奇怪怎幺没有姓只有名呢!」皇上微笑,「女子参军实属难得,十七姑娘又是武榜眼,朕想想该怎幺赏赐才好……爱妃妳说呢?」
舒贵妃坐在皇上身旁,只有在点名自己的时候才会起唇,一般都是皇上说话的时候,她安静凝听着,她略沉吟了一下,「女孩子家都爱些金银首饰。」话锋一转,「不过臣妾想,十七姑娘既参军,不如皇上赏个桂凝膏吧。」
桂凝膏于姑娘家来说是圣品,据传多深的伤疤只要敷了桂凝膏都能了无痕迹,只是材料难集金贵万分,就连后宫妃子都不是人人有一瓶。
听到桂凝膏,秦毓瑭想起十七眉角那伤疤便来了精神,若是得了桂凝膏,说不定能去除那疤痕。
「还是爱妃聪明。」皇上伸手握了握舒贵妃,笑得宠溺深情。
秦毓瑭赶忙又要下跪谢恩,「替十七谢……」
「行了!说了一家人不必多礼!只既参了军,跌打损伤难免,就是不知道日后是否成巾帼……」皇上停顿了一下,语意深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