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如即将降下的暴雨。
十七与慎言看的目瞪口呆,好半天没缓过劲儿来。
被泼了一身湿的傅苛呆愣了许久,才看清眼前的是秦毓瑭,大怒,「秦毓瑭,你搞什幺鬼?」
「我才想问你搞什幺鬼!」秦毓瑭气的胸口起伏不定,转头恶狠狠道:「你们出去守着,别让任何人进来!」
十七与慎言不敢抱怨一句,乖乖出去守门。
「烨王那件事你可有参伙在里头?」秦毓瑭捏紧手中的茶杯。
正在用袖子替自己擦拭脸上水渍的傅苛闻言,抬起头,「你这话何意?」
「烨王在青楼出事,你人不就在现场吗?还问我话是何意!傅苛,莫非你已经加入镇王党派了?」
「这可真巧了,莫非你也是加入太子党了?否则为何一大早就来这里与我对质?」傅苛像是听到了什幺天大的笑话一样。
秦毓瑭一大步向前,揪起傅苛的衣领,沉着声音低吼,「是谁跟你说过我加入太子党?傅苛,我的话你莫非都当耳边风了?到时怎幺死的都不知道!」
这话实在太过了,傅苛怒极反笑,反握秦毓瑭的手腕,一根一根把他揪住自己衣领的手给掰开,「你怎幺就这幺确定是我死呢?谁生谁死还不知道呢!说不定是镇王胜。」此时的傅苛就像一头固执的牛,怎幺拉也拉不回头,「明澜还真说的没错,你已经变了,变的我们都不认识了。」
萧明澜!
秦毓瑭手腕上的青筋都浮凸出来了,只觉得脑门刺痛着,眼前那拼凑不全的尸块一幕一幕飞过。
一颗头颅抛过来在他鍊着铁鍊的脚边。脸颊凹瘦鲜血凌乱,双目圆睁死不瞑目的傅苛头颅彷彿血淋淋看着他。
是他彻底的梦魇。
秦毓瑭蓦然放手,喃喃自语,「我当然得变!不变……救不了任何人。」
傅苛并没有听到他这句随风即逝的喃喃自语,正了正衣领,穿上一件大红外衣,双袖口纹着一朵一朵绽放的海棠。
「老实告诉你也无妨,烨王当时的酒的确是我下的手。」他似笑非笑,没有丝毫温度,「我爹已经向镇王投诚,现在我傅家与镇王是同一艘船上的人。」
「你早已不住傅家,傅家投不投诚与你何干?」姑且不管前面那句大逆不道的话,冷静下来的秦毓瑭问。
「我还姓傅,自然与我有关。」
「那你从今天起改跟我姓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