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高举着书册,仔细还能看出微微在发抖。
「翻页。」
十七咬着牙翻了一页。
「公子。」慎言一进门,先是心虚的左顾右盼,然后硬着头皮又道:「公子,我路上遇到易姑娘……易姑娘奉太子殿下之命过来慰问。」
秦毓瑭闻言抬头,慎言猛地眨眨眼,表示自己的忠心。知道公子你不喜欢易家姑娘,可是我是真的拦不住阿!
来的人正是易知心,聪慧如兰心的她怎幺会听不出慎言的话里话,自从皇后有意搓合自己与秦毓瑭,秦毓瑭明里暗里都是表明不愿意的,能躲她多远就多远。
「秦公子,是我让慎言带我过来的,别怪他。」易知心站出来的一步,身后穿透雕花门纸的阳光打在她髮上,像是一层璀璨光芒。
她朝慎言抱歉地笑笑,搞得慎言尴尬的搔搔头,立刻闪身到十七身旁站着。
十七趁机偷偷放下书,站起身跟着慎言併排站,龇牙咧嘴的甩甩痠麻的手臂。
秦毓瑭似笑非笑斜眼看了十七一眼,又将视线转回来,姿势不变,语气更是如高山流水,淡漠又清冷,「有伤在身须好好休养,楼太医特别叮嘱过不见客的。」
「太子表哥担心秦公子的伤势,在宫中又走不开,才会请我过来。」她的声音如三月春风缓缓撩过,彷彿吹起了河岸的柳絮,捲翘的长睫如黑蝶颤了颤,小声道:「此番秦公子是替太子表哥受伤的,太子表哥很是过意不去。」
秦毓瑭瞇了瞇眼,却没有答话。
她依旧站在方才的地方,秦毓瑭甚至没有出言让她坐下,她也不以为意,单薄的身版与纤细的腰肢沐浴在阳光中,她拿出怀中的药材,柔声说:「这是太子表哥命宫中太医抓的补身药。」
既然都说是太子弘给的,那他也不能不给面子不收,秦毓瑭微抬下巴示意慎言接过去。
药已送到,易知心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她又从袖下拿出一只绣图精緻的香包。
「前几日与母亲上护国寺求平安,后听闻秦公子骆王府遇刺,所以我想着将在护国寺求得的平安符赠予秦公子,裏头我放了艾草,想来也能让秦公子睡得安稳些。」
她的藕臂就悬在空中,秦毓瑭盯着那香包许久,易知心也没有退缩,两个人僵持了许久。
最后,秦毓瑭才开口道:「十七,先帮我收下吧。」
十七上前接过香包后又退回原位,她左瞧瞧右瞅瞅,觉得这气氛比方才骆王在时还更冷一些。
药也送到了,香包也拿了,易知心贝齿咬了咬下唇,望着神色慵懒,脸微苍白的秦毓瑭道:「秦公子,我知道你不喜我。」
此话一出,不只秦毓瑭,就连站在一旁假装自己是小透明的十七与慎言都诧异。
「想来是因为皇后娘娘欲与秦国公府联姻,秦公子不愿意才会不待见我,虽然这幺说秦公子也许不信……这联姻,我也是不愿的。」
易知心的声音就像红豆弹跳在皮鼓上,也清脆的打响在秦毓瑭心上。
没等到秦毓瑭回应甚幺,她又继续道:「可我即便不愿也无他法。」说到这,她垂下眼睑,长睫打上一层淡淡阴影,声音有着浓浓无力感,令人不禁想要怜惜。
秦毓瑭目光专注凝视着她,有那幺一瞬间几乎要将他曾经深深刻划在心上的易知心给打上大大问号。
皇后欲将易家与秦国公府联姻是心照不宣的秘密,而她此时向他表明,是何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