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话 罗剎将军已成忆
显然对十七有些兴趣,烨王总是若无其事地将话题转到十七身上,不过秦毓瑭也不是省油的灯,不过敷衍带过就是转移话题,偶尔还刺了烨王两句乐此不疲。
烨王倒也不以为意,嘴角始终噙着温暖的笑容,若不是身旁的侍卫提醒该回宫了,他还想再多跟秦毓瑭聊聊呢。
望着烨王离去的身影,秦毓瑭若有所思,然后转头一脸严肃告诉十七,「别跟他走太近,他是个短命的。」
其实十七根本也没跟烨王讲上任何一句话,每每要开口都被秦毓瑭给抢过去了。
「可惜了,看样子是个好人呢。」她精神不济随意回答,甚至对于秦毓瑭为何知道烨王是个短命鬼都没有查觉到任何不妥。
「好人吗……?」秦毓瑭沉思。
说起来,他记忆中对烨王唯一的印象只有死得早而已,就像他对女罗剎十七将军的印象一样,总是透过别人的口中听到一点片面之词。
烨王的死确实有蹊跷,只不过那时太子弘已败北被幽禁在宗人府,皇后被废在冷宫,皇后本家易氏不复光荣,便也没人去探查烨王的死了。
堂堂一个皇子……说是摔进粪坑窒息而死,你信?
烨王估计也不曾想过自己的死是这幺憋屈吧。
「公子。」
就在秦毓瑭神色凝重思索时,早上明明跟着一起出门,却半路离开的慎言忽然出现了。
「嗯?」秦毓瑭歛起神色,恢复玩世不恭的轻佻态度。
慎言在他耳边小声说:「看来已经有人早一步将东西拿走了。」
秦毓瑭脸色如常,彷彿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一样,并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见自家公子并没有任何失望之色,慎言也放心下来了,目光盯着十七手上的糕点,露出鄙夷的表情,「吃这幺多,小心胖。」
对于慎言的敌意,十七表示幼稚!
魏府灭门一案,始终没有进展,只能往魏海剥削太多百姓,因此有人雇用江湖杀手灭门结案。
这个理由太过敷衍,虽然令皇上很愤怒,但是苦无证据,也无计可施,倒是迁怒秦国公办事不力,罚了几个月的俸禄。
秦国公气得鬍子都翘了起来,在府里直嚷着老子不干了,然后把乌纱帽一摔,回去睡白日觉,硬是掰了重病向朝中告了长假。
大街上有了新年的气息,家家户户上街採买春联与供品的热闹景象驱走了不少连日来的冬雪寒冷。
秦国公府占地虽大,正经的主子也只有秦国公与秦毓瑭而已,且并没有女主人在,往年的过年都是简简单单度过,过年的气氛倒是没有多热闹。
「……自我大明开朝以来,并不曾出过女武状元,要说巾帼也只有三十年前那跟着范将军上战场的范夫人罢了。」
秦毓瑭站在书房望着不远处正在替盆栽贴春联的十七,身旁的高大男子随着他的目光望去,声音低沉说道。
那高大男子虎背熊腰,健壮的胸肌撑着他琥珀色长衫鼓鼓的,圆脸满是正气,粗黑剑眉像是刀削过的剑一般锋利万分,只一眼便能从他的眼中感觉到犀利。
「况且十七姑娘细腿细胳膊,怕是练武也不适合。」见秦毓瑭没有反应,他又继续道。
十七搬动着一盆又一盆的盆栽,挽起袖子露出纤细如葱的手腕,天气有些寒冷,每一次的喘息都在她口中呼出一串白烟,她身上除了穿着女侍卫服,肩上还搭着一件翠绿色墨竹的披风,要说绿色难搭,却奇异的在她身上显得格外相衬。
也不知道是天气寒冷还是累的,她的双颊红扑扑的像颗润过水的苹果,使她原本平淡无奇的容颜有了些鲜活色彩。
「是不适合还是练起来会很辛苦?」秦毓瑭始终凝视着十七。
这两者有何区别?宋镖师嘀咕着。
他是裕丰镖行的掌柜,这次秦毓瑭找他过来,没想到竟是问他能不能当十七的师傅。他当然还反应不过来,呆呆问了十七是谁,秦毓瑭伸手一指,指了当时刚好被孙大娘从厨房给赶出来灰头土脸的十七。
宋镖师没有回答他,也许他也不需要宋镖师的回答。
女子练武是多幺的辛苦他难道会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