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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少芃你精神分裂啊?一下要我赶影片,一下要我休息?我最好可以像海豚一样,左脑睡觉右脑清醒,时间一到还交换使用咧?
骂归骂,这就是记者的生涯啊!
连续三天超时加班,痛苦的不只有注意力无法集中,剪辑的速度越来越慢;熬夜对免疫力的杀伤力超大,加上剪辑室的超强冷气,我得了重感冒,而且是感觉快死掉的那种。
咳咳咳!……我想用力咳出痰,竟然连声音都咳不出来。
等下午採访队回到台北,我一定要跟尹少芃请假,好好看医生休养。
先让我把这六段加n的影片搞定吧。
每次遇到剪辑不顺利,我都很后悔,大学与陈奕诚一起泡剪接室,怎幺没多跟他学几招?
拿起我放在身旁的『剪辑吉祥物』崔弟娃娃,每次在工作上遭受挫折,我总是抱着它寻求安慰。而它的颜色似乎已经被我摸得有点褪。
真希望……陈弈诚在我身边。
叹口气,我把黄色崔弟放回剪接机器旁。
这个夜,还很长。
我拖着沈重的步伐,捧着马克杯去走廊上装热水,恍恍惚惚走回剪辑室。
不知道过了多久,宫雪兰刺耳的尖叫声在我耳边响起。
「敏敏!妳快醒醒!天啊,我该怎幺办?敏敏啊!」
我勉强睁开眼睛,看见宫雪兰急哭的双眼。我却无法动弹,躺在剪辑室的地板上,望着窗外发白的天空。
「敏敏,妳醒了?妳知道自己在发高烧吗?我叫了救护车,再等一下就好。」宫雪兰抱着我,我突然觉得尹少芃喜欢她是对的。她在这个时候好温柔,我好喜欢她。
「几点了?」
「大概六点半,怎幺了?」
「我还没有剪完,社长说那六段八点要交给半岛电台。」我的声音好粗哑,只剩下模模糊糊的气音。
「敏敏妳别管那些,命要紧啊!」宫雪兰紧紧抱着我。
「我想把新闻做好,不要通知我的爸妈,我不要他们担心。拜託妳,学姐……」
我的记忆就停留在宫雪兰怀里。当我再清醒,已经是三天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