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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之下,没有衣服穿不过是件小事罢了。
「衣服拿出来也没用,因为不能穿了。」流贺连忙摇手表明不是静的不对。「那些衣服不但溼了,还被静给剪破了。」
「溼了?被小静给剪破了?」
经历过各种大风大浪的何昙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
「昨晚你们到底发生了什幺事啊?」
预期中的追问比想像中来的慢上很多,但还是发生了,想逃想赖都不行。面对何昙迟来的盘问,流贺将昨晚到今晨所发生的事一一招来,唯独他对自己浑身弄湿的原因,只用「不小心落水」来带过,闭口不提关于琴弓的事。
「所以你不小心掉落结冰的水池,而小静为了把握时间救你,才把你带到这里?」
在静有自己的经济能力之后,便从这里搬了出去,一个人独立生活,罕少回来这个家,不是因为流贺,如今恐怕她不会轻易进到这屋里。
何昙带笑看着眼前的流贺。
「然后你们就用身体彼此取暖了一整晚?」
这回轮到流贺险要从椅上摔下。流贺胀红着脸结结巴巴的想要辩解,何昙却先开口了:
「我家小静很可爱吧?」
「嗯。」
何昙的发问很突兀却认真,让流贺不自觉地跟着点头。
「宇崎,我上次没说过的,现在告诉你。想跟我家小静在一起,我有两个条件。」
她在流贺面前轻轻举起她那被誉为无价之宝的手指,虽然脸上还是挂着微笑,却显露出古典乐界女神不容推翻的威仪。小静不是她的所有物,但她这个母亲的依然有守护女儿的职责与权利。
该来的果然还是会来,流贺偷偷嚥了下口水,用等待宣判的心情等着听何昙开出的条件。
「第一,别让我太早当奶奶,我还没有心理準备。第二嘛,如果你敢让我的宝贝伤心,你就死定了。」
就跟女儿静一样,何昙也拥有唱出美妙歌声也不奇怪的嗓音,但最美丽的声音也抵减不了她话里的威胁意味,甚至是更加重了。带男生回家也好、爱玩什幺招也随个人喜好,但再开明的家长,都会有底线,而这两个条件,就是她的忍耐限度。
何昙虽然是笑笑的说,但流贺确实感受到里头的不容抵抗,尤其是第二个条件,他真心觉得一旦他违背承诺,她会说到做到。
何昙的第一个条件让他羞赧难当。一直以来不管他有多喜欢静,都极力压抑,不让自己冒然跨越那条界线,他其实有所顾虑,并不想跟静进展得那幺快,但今早的情境实在太叫人难以喊停,若非何昙刚好回家,事情一定不可收拾,何昙若再晚回来一点,她的女儿或许真的就要被人吃掉了。
不用何昙的警告,流贺已经暗自告诫自己上千次,那样的失控绝对不能再有第二次。至于第二个条件也同样,静的每一滴伤心的眼泪都比硫酸直接滴落在他心上还让他心痛,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想让他挚爱的女孩受到伤害。
流贺先是以诚恳的眼神注视何昙,然后用肯定的语气回答:
「我绝对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的。」
何昙点了下头。
「记住你说过的。」
在这里,流贺忍不住生出一个疑惑:「妳为什幺要支持我?因为我们以前就认识的关係吗?」
不是他自信不足,才有为何「偏偏是他」的疑问,而是围绕在静身边的追求者太多,就客观条件而言,他还不至于自信过剩到认为自己优秀到胜过任何人。
虽然静自己不以为,但流贺其实很明白何昙爱女逾过生命,要将宝贝女儿交到别人手中,一定会十分慎重,她的拣择标準是什幺?又为何是他雀屏中选呢?他高兴固然高兴,仍是不禁想要一探究竟。
「你还记得我们上回在我的演奏会后台碰面的事吧?」居然问她这幺简单的问题,何昙笑出来。「你以为以她那种彆扭的性格,为什幺要莫名其妙的带个男生一起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