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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立于钢琴之前、悠树身边的是流贺,趁着前奏,他俏皮地为自己做了开场。在悠树的琴声的伴奏下,流贺轻轻地唱起一首情歌。
优美婉转却又舒畅自然的曲调,与演唱者富含感情的歌声完美揉合在一起。这首不曾问世的情歌,同样是出自悠树之手,亦是他特地写来献给理名的。
这场订婚派对简素到极点,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却是无比的奢华。如果有外人在场的话,绝对会为这豪华的演出咋舌不已。
上一次听到流贺的亲口演唱,是樱花飘零的暮春,即便现在大概已经满树绿叶,但依然还是不久之前的事情,静却觉得过去恍若梦境,就算是现在这一刻也是如此。
她感觉自己就像是踩在虚空中、云端上,一切都显得那幺不切实际,犹如梦幻。只有胸口中那异于平常的悸动是她唯一可以掌握的真实,即便她对于那份真实的由来并不是全然了解。除了异常的跳动节律,心就被紧揪住一样难受,她就那幺地不甘心吗?对于流贺——
歌曲终告尾声,献艺完毕的悠树与流贺在为数不多的观客掌声中回到座椅区。理名倏然起身,冲到悠树的面前,又哭又笑的紧抓着他的襟领不放。
「你干嘛要让人家这幺感动!很讨厌耶!」
「故意要惹人讨厌的是妳才对吧?要哭要笑选择一个就好。」明知理名是抑制不住激动,喜极而泣,悠树还是忍不住要逗弄她。「妳的鼻涕都沾到我衣服了,啊,我的领子也要被妳给抓坏了!」
「谁流鼻涕了!」
对于小俩口的打情骂俏,跟他们同处一室的其他三个人全都有志一同的装作若无其事,沉默地埋首进攻桌几上的食物跟饮料。等到悠树他们终于有所自觉地结束两人的浓情蜜意时间,顺平立刻抓準时间跳了出来。
仔细一看,他手中还拿着奇怪的东西。那样突兀的东西是一条不粗不细不长不短的绳子。顺平紧张的开口:
「接下来轮到的是我……是魔术表演!」
在结结巴巴的宣告下,顺平开始了他蹩脚又漏洞百出的剪绳魔术。
「你们真是狡猾!」
在三号表演者提供的余兴节目结束的同时,静忍不住发难了。为了庆贺悠树和理名的喜事,对于今天的派对,与会者都早有準备,所有人轮番献艺,偏偏独把她蒙在鼓里、排除在外。
同样身为宾客的流贺跟顺平都準备了祝贺的表演,怎幺可以唯独她什幺都没表示呢?
静站起来,望向某个人。
「悠树,你的小提琴可以借我一下吗?」
「好啊。」悠树一口答应。只是小提琴并不在这里,而是摆放在其他场所,悠树从座椅上站起,表示要同静一起去取小提琴过来。
「那就先失陪一下。」
向其他人打了声招呼后,悠树带着静上到二楼放置乐器的房间。房间里头所收藏的乐器,就跟他在ms公司大楼里的专务办公室一样,堪称是琳琅满目,种类繁多,光是小提琴就有四把之多,悠树拣挑出其中一。
「试试这把如何?」
静打开琴盒,取出裏头的小提琴,熟练地开始调音。
悠树看着这样的静,脣角跟着勾起温柔的笑。
「小静,不好意思,明知妳工作很累了,还要顺平他们带妳过来。」他语带歉意的说。「可是,妳对理名而言是最重要的人,她一定很希望在今天这样的日子里能有妳的参与。」
「比你还重要吗?」静调侃回道。
「说不定呢。」
「我不累,而且我怎幺能错过视我如爱女般珍爱的两个人,人生里头最重要的时刻呢?」
她随即低声笑起。「我奇怪的是,理名竟然会答应你的求婚。」
「真失礼。」
随后悠树倒老实招认:「不过妳猜得没错,她一开始确实是抵死也不肯答应我的求婚。」
为了让理名点头,他使出最后的杀手锏。
「我跟她说我得了绝症。」
静闻言傻眼。「她相信?」
「因为这是事实啊。我确实得了绝症——没有她平井悠树就活不下去的绝症。」
「算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