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最后的手段(1)
我几乎是全身虚脱的回到家，走进房间立刻扑跌到床上，脸埋在棉被里开始哭了起来，尽情的、无声的哭着。
我听见妈妈的脚步声停在门口，她问了一声，「怎幺了？」
我不耐烦的喊，「没事」，鼻音重得很明显，应该是瞒不过妈妈的吧。
一开始分开都是我先提的，他现在说分手也不过是顺我的意思而已，可是为什幺我还会这幺难过？这本来就是我要的不是吗？
过了一会儿，仍没听到妈妈进一步的关切，我抬头看，妈妈已经离开了门口，我有些讶异她竟然没查觉我的状况。
擦乾眼泪后，我起身收拾情绪，换掉制服準备打工。
可是，我好累。
「先吃点东西再走吧？」妈妈坐在餐桌前，碗里的饭都帮我备好了。
我坐下来吃了几口，心里烦闷得很，也一直感觉到妈妈揣测的目光。
我抬起头不耐烦的回应她的眼神，发现她是一脸的忧心忡忡。
我轻咳一下，装作没事的问她，「干嘛一副苦瓜脸？」
「妳爸爸不小心从床上摔下来，送进医院里了，妳要不要去看看他？」
「不要。」
「小青，不管他过去有种种的不是，他还是妳爸，他现在病成这个样子了，妳连去看一次都不愿意？」
「我知道妈妈对他还有感情，但这不代表我也有。」
「妳这样性子太刚烈了。」
我感到气恼，「我真搞不懂你们大人欸，以前这样吵得要命、闹得半死不活，竟然可以时间一久就忘光了？说原谅就原谅，那以前我们吃了这幺多苦到底又算什幺？妳有想到我的感受吗？」
「妳怎幺可以用这种口气跟妈妈说话。」妈妈不敢置信的看着我。
我并不想和妈妈吵架，只是现在也无法顾虑谁的感受。
妈妈重重的叹了口气，「妳以后就会明白……」
「那就以后再说吧，我要出门了。」
我起身，背起包包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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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公园时我还是忍不住望了那里一眼，没见到他的身影──我也知道他不可能还在这里。
「小青，妳是要把茶桶拿去哪里呀？」
朱老大喊了我一声，我回神过来发现自己手里端着空茶桶走出了后门。
「今天怎幺，一直恍神啊？」他笑着。
小c说，「她啊，最近都这样。」
放下茶桶后，我像洩气的汽球走回柜台忙，思绪仍然纷乱。
那人只是从床上摔下来就得送进医院里了，也许他的病情比我想像中的还要严重，一想到这，我那莫名的罪恶感又袭上心头。
或许我该站在同情的角度上去见他一次面，但是一想到他义无反顾抛家弃女，我还是无法说服自己与他见面。
□
客厅只开了盏照明的夜灯。
我再次拖着疲累不堪的身体走进自己的房间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那张哀怨的脸多惹人生厌。
妈妈在这时轻敲了房门，走进来坐在我的床舖上，温顺的看着我，我警戒着，如果是要跟我提起那人的事……
「最近没听说妳那个学长了，他还好吗？」
我耸耸肩，「我不知道，很好吧。」
「我晚上去医院看了妳爸，他的状况稳定了，人又消瘦许多……他还是惦记着妳没来。」
我随便应了个声，心里想着，惦记自己的女儿吗？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但是看到妈妈一脸闷闷不乐的样子，也知道自己今天的态度很伤她的心。
我坐在椅子上，面对她，「妈，今天很对不起。」
「妈妈知道妳恨爸爸，但是妈妈过去也有些不对的地方，我们总是吵吵闹闹，把一个家搞得一团混乱、家不成家，妈妈真的觉得很对不起妳，妳小小的年纪就跟着我们大人吃苦……」
「妈，以前的事过去就别提了。」我知道妈妈难过，但现在自己也没多少心情能来安慰她。
妈妈说，「以前我很想不开，紧抓着妳爸不放，他这样骗我、勉为其难的跟我生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