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故人荒野讨命,师徒恩情两隔(下)(第2/3页)
中剧毒,府内却是无人知晓。
那日虽年少气盛而与师傅产生龃龉,但师恩重如山,且在此之前……此人还是自己生父,见他这般惨死,纪凌筠心头难受便是无以复加,只恨自己未更早察觉异样。
纪凌筠闭门不出三日,便去取了师傅的磐龙铁枪,欲单枪匹马前去找七杀鬼婆战个痛快。若他邪教能施展奸计害了纪家掌门,纪凌筠如何还需明刀明枪?
只是纪凌筠尚未出大院,便让师兄柳克卿给拦了。
「师妹,莫要意气用事,此事当要从长计议!」
「此仇不报,我纪凌筠今世寝食难安、愤恨难平,莫非师兄不愿杀那狗贼而后快?」
「我当然也有此心思,但师傅骤死,纪家少了主心骨,又如何能奋力对敌?」
「无妨,我一人前去便可!」纪凌筠怒气当头,竟于此时全然没了三年磨练得来的谨慎。
未走上几步路,又有一人拦了去路,那人便是母亲颜氏。
「筠儿,妳爹去世,为人子女当守孝三年,妳却想于此时离府?」
「杀父之仇莫非还能沈静三年?为人子女,如何能接受如此恶徒多逍遥一刻!」
「别胡闹,过去有老爷顶着,这才放妳外出闯蕩,如今妳便已非小女娃儿,不可再如此任性妄为!」颜氏少见地如此强势:「身为纪家女子,当要识得大体,如乡野武夫一般只懂得打杀,今后如何立足?」
此时柳克卿上前帮腔道:「况且师尊并未传下掌门之位,近日内纪家各派当会有所动作,势必又是一番腥风血雨,师妹如何能坐视不理?」
「假若顶着这纪字大旗,便要任那行兇之人于暗处嗤笑我纪家如此丑态,那自今日起,若此仇不报,我当姓屠!」
青丝雪纱淡胭妆,穿心夺命修罗枪,侠女屠凌筠,便是自此诞生。
再说此时楚渊,城外打探数日,却已是不敢随意进城。季都内无论纪家或邪教势力皆不可小觑,却都和自己扯上了关係;两大势力可不比段家楚家,不仅门徒高手众多、眼线更是遍布邑国境内。
纪家虽就本不该给楚渊好脸色瞧,却也至如此兴师动众来追杀,只是那邪教之人为何陷害自己……莫非当年的事已被查清?那李铁山岂不也有麻烦了?
多年不见李铁山,楚渊深信当年他肯定能成功逃脱,却不知这铁山门何在,无法去寻他。
只是转念一想,若邪教知晓此事,应当直接找上门来,何必如此迂迴?
便在这迷茫思绪中,楚渊见一人于城外不远处晃蕩,是个熟悉身影。
「玲儿,这!」楚渊向着那儿招手,立刻便见那身影急速跑来。
「秦……楚哥哥!」夏玲儿喜笑颜开,定也是寻了楚渊好些时日。
「多日寻妳未果,还当妳是回山了呢。那日之后未受邪教与纪家刁难吧?」
「嗯,只是玲儿不敢明目张胆追上,便跟丢了哥哥蹤迹……」
「无妨,总归还是好端端见了面。」见玲儿低落,楚渊又道:「两位段家人未与妳同行?」
「当日追丢哥哥,回头便不见二人蹤迹,当是回段家去了。」
「是幺……」楚渊沈吟道:「此处也不安全,咱们且走且细说。」
「嗯……」
向着郊外行去,楚渊终是艰难道:「玲儿下山来寻我,亦是为那宝珠而来?」
夏玲儿神色複杂,却颔首:「是,但望楚哥哥听玲儿解释,爹爹并非是爱财好杀之人,只是……对娘用情至深,无法自拔。」
闻言,楚渊心头也是微动:「妳娘……秋氏惜春?」
那也是苦命之人;每每思及此女遭遇,总令楚渊想起母亲陈氏,悲伤之情顿时泉涌如潮。
「嗯。」夏玲儿道:「哥哥可知,这鸾凤宝珠有何功用?」
「不知。」
见楚渊如此肯定,夏玲儿略显诧异,却依然接着道:「世人仅知,得此珠者得天下,却不知此话只是以讹传讹、穿凿附会之言。」
「哦?那玲儿必然知晓此物真实功效了?」
闻言夏玲儿却是心虚:「这也是听爹爹说的……说此珠并非是什幺攸关天下局势的宝贝,却是能活死人、肉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