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碎心狂魔在世,荒山兇兽试手(上)(第2/3页)
楚渊一笑:「姑娘既称我是哥哥,又说是师弟,那我究竟该唤妳为妹妹,还是师姐呢?」
「还是玲儿吧,爹爹都是这幺叫的。」
瞧眼见夏倾河没甚反应,楚渊也从善如流,唤了声玲儿,一点儿也不生份。
玲儿的一颦一笑,令人感觉很是舒心,似是毫不设防,却又带了点聪慧狡诘,不令人怀疑戒备,又不古板无趣。也不知夏倾河这幺个寡言男子,如何养育出的这女儿。
修养三週,楚渊正式同夏倾河习武;有师姐夏玲儿作陪,总感觉比起在楚家时愉快许多。
楚渊虽自小师从邹师傅,但身手竟远不如年仅十二的夏玲儿。毕竟邹师傅充其量不过是江湖打滚多年未死、有些个江湖阅历,却没能造出一番丰功伟业的武夫,同夏倾河相比那是云泥之别。
夏玲儿使的是剑,非是夏倾河名动天下的「叉返爪」,似是顾及玲儿女儿身,父爱使然。
收了楚渊为徒,便是不让这爪法就此成为绝响,因而夏倾河初次指导,便要楚渊忘了所有剑招,甚至忘了那双手能拿剑!
叉返爪,名字拗口,却是形容得纯粹。此爪首重是叉,然后是返,最后才是爪。光最前头的叉法,以指为刺,形如铁叉。若练足了火喉,那便是一戳五个血窟隆。
返字指快,要的是收势比起攻势更加迅猛,达成连贯稳定、连绵不绝。摆在最后头的爪,便是抓握之力,同样要求指力刚猛,大成后可如铁钳绞物、分筋断骨。
如此简单三字诀,却是逼得铁面刀侠何以山举族遭屠、武功尽失,仅倚着仇恨苟活于世。
「秦哥哥,还在戳沙子呀?玲儿採了些果子,过来吃些吧!」
「师傅交代,没戳完可不敢偷闲呀。」否则他老人家一个气儿不顺、给自己来个一爪子,可就真得交代在这了。
「哈哈哈,你怎幺这幺怕爹爹呀?他虽不爱说话,可人挺好的呀。」那是对妳好呀我的小祖宗--楚渊忍不住心中叹道,这女娃儿恐怕真不知外头是如何传她爹的。
「既然拜了师,想当然是该刻苦修行的,倒是玲儿剑术修习得如何?」
闻言,玲儿悄悄做出个噤声手势、随后抿嘴偷乐:「可别告诉爹爹呀。」
楚渊心想,恐怕玲儿也是经常偷懒,却能凭着如此娇小身躯强过自己,也不知是天赋异秉抑或是夏倾河当真教导有方。但……也或许自己天赋平庸或邹师傅教徒不力吧。
心头诸般想法,却依然敌不过指头剧痛。都说十指连心,楚渊虽是刚刚入门、刺得是鬆软细沙,可也架不住成千上万回折腾呀。
起初楚渊还觉夏倾河要求以细沙入门还算得上循序渐进,这习武之路兴许能从此走得顺遂,可听了数目才知绝非如此。
与对玲儿的放任不同,若楚渊因着疼痛或疲惫而稍有马虎,定然要引来那对冷眼注视,随后便是那平淡却重若千钧的一句话:「重新来过。」
想初日修习叉返爪,楚渊便听了两次,将双手刺得鲜血淋漓、直到夜半才得以休息。而这……还是夏玲儿讲情结果。
时至今日,楚渊已是稍有习惯,忍着疼痛依然对夏玲儿露齿而笑,稍有些轻佻,只是额上豆大冷汗暴露了实情。
「待秦哥哥练完了,玲儿带你四处转转吧,这周遭玲儿熟得很呢。」
「也成,师傅若答应就成。」
「别担心,爹爹人很好的,就是老绷着脸吓人。」夏玲儿做了个鬼脸,很是讨喜。
「对玲儿那是父爱,可对我就不一定啦。」事到如今,楚渊其实也稍稍摸出了夏倾河的性格。此人并不重礼法、不管束楚渊日常生活,甚而不介怀楚渊同夏玲儿来往,只对习武一事十分苛求。不过即便如此,楚渊可依然不敢对夏玲儿造次,毕竟夏倾河对女儿那股子宠溺可是千真万确。
「哈哈哈,如果爹爹生气了,玲儿会帮着求情的。」
「若师傅真发了火,妳秦哥哥我恐怕活不到那时啰。」楚渊也做了个鬼脸:「若真有那天,记得替哥哥造个气派些的墓,上头便写『夏倾河门下嫡传弟子秦渊』吧!」
「写夏玲儿小师弟秦哥哥也挺好呀。」
「妳这是欺师呀。」楚渊笑,手上依然向着面前细沙猛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