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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名字的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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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虹生日这天,天气和昨天差不多,午后艳阳高照的天空渐渐暗了下来,一片又一片的乌云为烈日拉起了布幕。

    昨天和小虹拥抱的触感,还深深地刻在我的脑海里。抱住她的那一秒钟,我好像回到了以前还是杨雨乐的时候。那股温暖,还有透过拥抱传递而来的心意,和记忆中的没有任何差异。

    小虹最后所说的话,让我彻底放弃了她。说到底,仅有十年生命的我,本来就不该奢望再次拥有她。在我重新拥有血肉之躯后第一次见她时,心里的强烈情感却让我沖昏了头,忘记复活的初衷。

    我……应该是为了帮助她找到另一个归属而回来的。

    儘管在过程中,我一度萌生将她再一次追回来的念头,但是在时间有限的情况下,静静地陪在她身旁,看着她找到一条可以一直幸福地走下去的路,似乎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虽然小虹说,在她生日的这天,时间要留给「过去的我」,但我想她应该不会一整天都待在那里才对。下午三点左右,我去租书店碰碰运气,说不定还可以见上她一面。

    可惜的是,当我推开租书店的门以后,出现在柜檯的却是另一个人的身影。我认得那个人,她是小虹的同事。这段日子来找小虹时,偶尔会看到她在和小虹交接工作。

    「咦?你是来找云虹的吗?她昨天辞职了喔。」对方似乎也认出了我。

    「辞职?」她的话让我有些惊讶。

    「对呀!她没有跟你说吗?」

    「没有耶……」我摇了摇头。在这之前,小虹从来没有向我透露辞职的打算。

    离开租书店后,脑袋回想起这一个礼拜发生的所有事情,我的思绪完完全全地被打乱了。

    从上一次和陈姐的谈话,到昨天突如其来的拥抱,最后是毫无预警地辞掉租书店的工作,这些事情,让我一下子摸不清楚小虹究竟在想些什幺,以及在她的心里,现在的我──也就是杜怀谦,到底有着什幺样的份量。

    如果她认为我算不上是一个特别的人,那幺她没有告诉我自己打算辞职,绝对是不足为奇的。问题在于──如果真的是这样,就没有任何理由能够解释昨天的那个拥抱。

    我很清楚,小虹不是会随便玩弄别人的感情的人。在我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她连看都不看週遭的男生一眼,如果有男生和她搭话,她通常都是极其冷淡地回应对方,让他们立刻死了这条心。

    高中时期虽然曾经有纸条男的出现,但是她后来告诉我,她之所以迟迟没有正面拒绝他,一方面是她认为建立在毫无基础的情况下的爱慕,称不上是真正的喜欢,另一方面,她希望藉由对方的压力来让我意识到要赶快行动,只可惜当时的我根本就是一块木头。

    我可以肯定,现在的我,在小虹的心中佔有着一定的份量。但从她昨天说的那些话来看,我绝对不是以情人的身份存在。

    为了解开心里的疑惑,我还是需要见她一面。既然她不在租书店,那幺她现在一定是在我们之前同居的地方。我没有骑车出门,以租书店到那里的距离来看,走路大概只要十分钟。

    天空终于在我走完一半的路程时落下第一滴雨,我的背包里虽然有一把摺叠伞,但就在我正打算将它拿出来时,雨势突然开始变得兇猛,我只好快速地跑到附近的骑楼下躲雨。看着眼前的滂沱大雨,我没来由地感到一阵胸闷,随后开始喘不过气来。透过几次深呼吸,我的身体才得以舒服一些。

    我想起来了。在我发生意外的那天,也是一样的天气。

    因为雨势实在太大,儘管我撑着伞,膝盖以下的部份还是被雨给淋湿了,鞋子浸水的感觉,让我感觉到头皮发麻。

    我果然还是没有办法喜欢下雨天。

    几分钟后,雨势渐渐缓和下来,虽然不到毛毛细雨那般微弱,至少是撑伞就足以保护全身的程度。这时,我来到了最后一个路口,也就是我发生意外的地点。

    前方的号誌在我刚抵达的时候转为红灯,同一时间,我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对街。

    我认得这把深蓝色的伞,是我以前送给小虹的。

    小虹似乎也看到了我,她先是露出惊讶的表情,接着向我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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