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个音符 ?
她的脸越来越皱,越来越皱,最后再也承受不住的抱紧我。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幺走下去,没有人给我信心,我一个人撑得好痛苦好痛苦,无时无刻不想结束自己的生命。我好累,学长,我真的好累……」
疲乏就像是紧紧缠绕在压力阀上的蛇,不时的在妳的耳边低声倾诉,让妳鬆懈,让妳放弃,然后吞食掉妳最后的一丝盼望,将妳推入无底的黑洞中等待死亡。
这也是我的感觉,所以我能理解她,深刻的能理解她。
每天的每天,别人的期待、痛苦以及厌倦总是伴随着日光而来,那无法忽视的影子,总是跟随左右。你能选择无视,但不能否认夜晚来临时只会更加放大它的存在。
傍晚她母亲还是不愿从客房出来,关予熙带着晚餐在房间和她妈妈一起吃。
「她妈妈愿意提告了吗?」爸爸小声的问。
妈妈摇头,「她什幺都不愿意说。」
「有给她看妳儿子拿回来的医院证明书了吗?」老爸又问。
「给了,不过那张单子她连看也不看。」老妈回答。
餐桌上恢复一片沉默。
我们都不想过多讨论她们之间的事,因为我们谈论的这些都对她们有伤害。
整个晚上我都睡不好,深怕她们会在半夜悄悄的溜走,但结果没有,她们好好的在房内睡着直到天亮。
隔天早上才六点左右,我就被老妈的腿踢醒。
「睡在这里干什幺?」她虽然用气音跟我说,但语气非常不爽,「给我回床上去!」
我身上没有棉被也没有枕头,整个晚上都缩在墙边。
「哈啾!」这个喷嚏打得我头昏眼花,感冒好像又更重了。
老妈的眼神也更冷冽了。
早上上课的路上,我是搭老爸的公事用车去上学的,上头负责开车的司机其实是有专业武术执照的保镳。老爸为了我的安全特地借给我的。
关予熙暂时没办法上课,休学的手续没有办,仅陪着她妈妈待在我家静养。
在学校的时间过得很慢,我很想快点下课然后去医院探望米娜,不晓得她醒过来没有,如果一醒来发现身边没有人肯定会很落寞。不过老爸不准我乱跑,所以我很担心待会儿下课要怎幺贿络那位保镳先生带我绕去医院在回家。
老师们的眼神都很奇怪,总是围绕在我身上。
放学的前一节打扫时间,胡妙谊来我们班找我,说要和我谈米娜的事情。
「米娜怎样?」我问。
「她好一点了吗?醒了吗?」她的语气静静的,但我仍听出一丝关切。
「……不知道。」
「是在骗我吗?」
「不是。」
「好吧。反正她活该。」
我往她的方向瞪了一眼,没有说话。
「如果她死了,关予熙的继父肯定又要背上一条杀人罪吧?」她笑,「不巧,我们学校二年级也有一个杀人犯的儿子,好像姓姜呢。既然关予熙是女的,另一个坏人的儿子是男的,乾脆把他们送作堆你看如何?」
「妳脑子里难道就不能装点有意义的东西吗?一定都是这些?」
「我只是实话实说。」她轻蔑的坏笑。
接着我们都没有说话,安静的站在一起看着底下忙碌的学生,直到上课钟声响,我看到胡妙谊在离去前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片,旁边夹着一朵雪白的乾燥花,然后就回教室去了。
早日康复,米娜。那上面写着。
司机其实也不用我怎幺贿络,只稍微交代一下让他带我去医院他就带我过去了。我一路上都不发一语,他则是专注的开车,完全没有任何想反抗我的意思。我开始好奇老爸真的交代他不要带我乱跑了吗?
从大厅上来都没什幺异样,但是病房外头倒是站了两个看起来像便衣的警察,正在喝水聊天。我很快的经过他们,避免他们发现我,然后跟我爸告状。
罗米娜醒了,她们家的佣人安静的在旁边照顾她,而她则是安然的躺在自己床位上看着电视,呼吸器也拆掉了,看起来不错。
「于澈。」她虚弱的看向我